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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容嫣和他母子两人谁都没提赫连墨,在长乐宫过了半天温馨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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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的摄政王府比五年前大了两倍,正殿正门覆以绿色的琉璃瓦,进去后其假山叠石、桥榭亭廊、花草树木和匾额题字等让人应接不暇。
大小房间足足有二百多间,甚至外带家庙和大戏楼,风格独特又有韵味,都快要赶上皇宫了。
苏婉儿来到这里几天了,仍然需要靠丫鬟引路,去茶房煮了一杯茶,走到赫连祁的书房沧澜斋时,那茶水已经凉了。
苏婉儿从丫鬟手里接过托盘,护卫没有拦她,她便一路低眉顺眼,在二楼寻到了长身而立于蚕架前的赫连祁。
“摄政王。”苏婉儿恭敬地行了一礼,等赫连祁投来一眼后,她起身走过去,这才看清赫连祁正往蚕匾里丢着新鲜的桑叶。
苏婉儿惊讶极了,没想到正是朝中政务繁忙之际,赫连祁却不仅早早地回来,还在这庄严肃穆的书房里亲自喂蚕。
这爱好就很独特。
那蚕刚从卵里孵出来,密密麻麻一层黑色,蠕动着身体,看得人头皮发麻。
不过苏婉儿还是强忍着不适感,凑近贤惠地询问,“摄政王养这些蚕用来做什么?不若交给妾来照料,到时候妾还能用蚕丝给摄政王做被褥。”
赫连祁反身坐到椅子上,擦干净手后,拿起桌案上的一块枣泥糕,掀起的眼皮弧度凌厉,覆着一层寒霜,语气幽冷可怕,“怎么,太后娘娘交给你的任务中,还有将本王平日的所言所行上报给她这一项?”
他吃了一口枣泥酥,皱起眉的瞬间突然发起火,广袖一拂,那盘子和糕点就都滚落到苏婉儿脚下。
“摄政王恕罪!”苏婉儿脸色一白跪下去,顶着上方男人浑身散发的戾气,说得真心实意。
“妾既成了摄政王的人,就绝不会有异心,是妾自己想了解摄政王的喜好,以便能更好地服侍摄政王。”
外面的夜淅淅沥沥下着雨,赫连祁侧对着窗户,脸上神色不明,手掌紧攥,似在克制着暴戾,过了片刻才恢复平静,“起来吧。”
这时云振带了一人进来。
那人未见身形,声先来,“草民在楼下就感觉到了摄政王的戾气,看来摄政王这段时间没有好好修身养性,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会伤及根本。”
苏婉儿退到赫连祁身侧,看着一身灰衣修长如竹,自带风骨的男子给赫连祁行礼,“草民沈瑾书拜见摄政王!”
苏婉儿没被赶出去,站了一个多时辰看赫连祁和沈瑾书下棋,听他们谈论目前朝中形势、大祁的发展方向,以及边境几个国家的侵扰和大祁军队的应对策略。
直至深夜。
沈瑾书又输了一局后,看向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他清朗如月的面上凝重,忧虑道:“今年夏季的雨水尤其多,草民昨晚还在夜观天象,这雨怕是断断续续还要再下半个月,但正值麦子成熟之际,百姓无法下田,这麦穗怕是要发霉发黑生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