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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出乎意料,赫连逸十分镇定,真的拿起粗粮馒头,面不改色地吃了一口,再去夹萝卜片。
只有他自己知道,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他曾沿街乞讨或跟狗抢食,吃了各种野菜,还啃过树皮。
沈瑾书没有从赫连逸脸上看到丝毫嫌弃,反而赫连逸有种悲悯自责感,忽然离开凳子,又躬身对赫连祁行了一礼,“臣侄才知道大祁子民还处在饔飧不饱的疾苦中,身为皇帝,臣侄为此感到羞愧。”
“‘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这才是臣侄身为一个皇帝应该为黎民百姓做的,请皇叔摄政王辅佐臣侄肃清朝纲创立盛世,让大祁所有子民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赫连墨做皇帝时一心扑在情爱上,没有政绩不说,且朝中党争激烈,致使纲纪坏而国政乱,再加上边关时常发生战乱,因此现在的大祁可以说处在一个衰败民穷财尽的阶段。
赫连祁和沈瑾书都没料到赫连逸小小年纪会说出这番话,有这样的雄心抱负。
赫连祁凛冽又复杂的目光看了赫连逸许久许久,最终他卸了浑身所有的阴戾,“太后娘娘真是和先帝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他还笑了一声,让人琢磨不透,唯有他自己知道有多讽刺。
这么绝类离伦的儿子,是她和别的男人生的。
真好,真是好,好得让他想掐死赫连逸,并一剑穿了他前妻的心。
他当时怎么就留了她一命呢?
赫连祁突然拂袖而去。
容嫣立刻去检查赫连逸的状态,确定了赫连逸真的没有被赫连祁和花豹吓到,她浑身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露出一抹笑,抬手摸了摸赫连逸的脑袋,“逸儿做得很好,连你性情暴戾的皇叔摄政王,都夸了你呢。”
赫连逸:“……”
这话用来骗小孩子还行,但他可不是小孩子。
几人去了府衙,户部尚书刘瀚文带着幽州的一众官员对容嫣几人行礼。
但跟赫连祁一派的刘瀚文十分轻视容嫣和幼帝,那讨好的话是对赫连祁说的,“下官已让人备好了酒菜,请摄政王入正厅用膳。”
对此容嫣和赫连逸并没有发作,这让其他官员觉得这对孤儿寡母要么懦弱可欺,要么就是忍耐性很强。
如果是后者就很可怕了。
毕竟有句话叫“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方能为人之所不能为”,有心思活跃的官员,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便没有跟着刘瀚文一起藐视母子二人,但也不会蠢到当着摄政王的面迫不及待地巴结。
他们只能悄摸摸的恭敬。
容嫣和赫连逸一眼扫过去,便记住了这几位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