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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三位县主(眼角抽搐):殿下果然是圣人教出来的——无耻,厚脸皮,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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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萧琰照常卯时起练武。
李翊浵直到巳初时分才慵懒的起来,洗漱毕,和女儿用完朝食,便换了一身飒爽的胡服,带上一群同样胡服英姿的侍女,和女儿去府中东南的马球场。
母女俩却不是组队击鞠,而是玩人形象棋。
三十二名侍女分成两组十六人,上身分别穿着红蓝两色诃子袄,前心后背都绣着一枚象棋的字,站在用拼木铺地、再铺以银线绣棋格的巨大织席棋盘上。
下棋时执棋者不仅要斗棋,棋子还要斗,比如马踏卒,如果卒子胜了马,那反而是马被卒吃了。这些“棋子”的斗法有十几种,斗歌斗胡腾舞斗剑器斗角抵等等,由执棋者抽签确定。最妙的是,下棋的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棋子有着怎样的“绝技”,抽签就带着运气,没准抽中的斗法正是对方“棋子”擅长的。萧琰与母亲下这个棋比较吃亏,因为所有的棋侍女都是母亲这边的,谁擅长什么母亲都清楚。
不过,萧琰不会跟母亲计较这个,她只觉得好有趣。第一局才下到一半,她就已经笑得倒在榻上了。棋盘上侍女的斗棋实在太好笑,比如有抽到角抵的,就见两个都不擅角抵的娇娇娘子扭到一块,扯衣襟拧腰抓头发,笑死人了,偏偏还有乐伎敲着激烈昂扬的鼓点伴奏,场上一群娘子军娇笑声声的打气,那叫一个热闹……萧琰笑得直捶榻,侍立榻边的安叶禧也笑得直跌足,心想:郎君这位生母太会玩了!她这阵在府中简直大开眼界,真觉得前十几年都白活了!
和母亲斗棋玩到午膳,萧琰一局都没赢,却乐极了,比昨晚踏歌还欢乐,收棋的时候还意犹未尽。
“阿娘,我们下午再玩吧?”她眼睛晶亮的道。
李翊浵边拿手巾擦手,边笑道:“未正过后,阿玉她们就要过来了。你不是要玩踏歌吗?”
“对对。”萧琰点着头笑,“那就先玩踏歌,下次再邀她们过来玩象棋。哈哈,让君玉表姊她们的侍女也上棋盘,看谁有什么绝技,肯定乐极了。”
“好。”李翊浵笑着摸了下她脑袋。
母女俩用完午膳已经过了未时了,散步消食后没过多久,李群玉三人便联袂而至了。
众女在讌息室用了盏茶,李翊浵便领着她们到音廊踏歌。
当然不是在音廊上面踏歌,而是在音廊外的碎瓷铺乐游图上踏。
这乐游图是音廊两边的“回”字曲径,回字中间是用白石巧妙堆砌的飞天乐舞玲珑假山。五人围着假山踏歌,侍女们则在外圈群踏相和。萧琰她们玩的是连袂交踏,这是不固定舞伴,轮流交错对踏,一家人踏歌经常用这种,欢乐,又交流感情。
这番踏歌下来,萧琰和三位堂姊的感情又有了增进。李群玉和她对踏时都拍手相击,转圈则挽臂甚至揽腰了。初时李梓岚霎了好几下眼,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主要是萧琰的气质太干净,清澈,让人觉得踏歌就是踏歌,想不到其他——除非像昨晚殿下那样,情意直露又带着霸道。就连李梓岚自己,和萧琰对踏时拍手相击,有时挽臂,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愿。李英蓁的性子更是爽慨,心中已视萧琰为知交之友,便没了男女性别的区分,踏到兴头上时两人勾肩搭背都是有的。
一直踏到近暮时分,众女才意犹未尽的歇了。
萧琰最初还担心李毓祯申时下衙后会过来,结果直到踏歌到结束,李毓祯也没出现,她心中就松了口气,暗想她昨晚的话李毓祯是不是已经听进去了?
谁知正用晚食的时候李毓祯就过来了,依然是那种漫不经心的随性样,看她的眼眸也依然是薄凉又拢着春水,给母亲行礼后,就笑问她“悦之想我没”,萧琰顿时默然无语了:所以,昨晚她说的,都是白说了是吧。
她没好气的回道:“没想。”
李毓祯无视三位堂妹正瞠目而视,笑悠悠的道:“我想你了。”
萧琰见到三位堂姊望过来的目光,脸顿时红了,好想将食案上的菜碟子掼李毓祯脸上。
李毓祯直接吩咐侍婢不用加案,撩了紫绫袍子就在萧琰身边坐下,让侍人再加一副碗箸。
萧琰横眉瞪她。
李毓祯向她飞一个轻佻眼波,伸手就搂了她的腰,半边身子靠她身上,下巴搁在她肩上,吹气如兰的笑,“悦之想我没?”
萧琰气得脑门蹦筋,咬牙叫:“李昭华!”
三位县主眼眉唇都狠狠抽了下。
这真是她们那位永远用薄凉眼神看人,带着两分疏远,几分漫不经心,还有一分睥睨,气场绝对凌绝于人的大堂姊?殿下??
真是惊瞎她们的双眼!
李翊浵呵笑一声,神态自若的对三位侄女道:“这乳酥皮要趁热用,凉了就不酥了。她两个就别管了,闹够了自然消停了。”说完提箸,徐徐优雅的进食。
但三位县主哪里还有顾得上用美食?
那边厢两人已经动手了,拳掌相交,迅若疾电,劲力却不动食案上的碗碟分毫。
李英蓁看得眉毛飞扬,双目大亮,击节直道精彩。
李梓岚望着在动手中仍以轻佻眼神勾人的殿下,心里默默扶额:这真的是她的殿下?
李群玉的眉尾轻挑,浅樱色的唇微哂,那一刹的表情意味深长。
大唐帝国未来的储君,是真爱上了一个女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