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人讲:“日不说人,夜不说鬼。”却说不出其中的道理。事实上,鬼魂也有好奇心,而且耳朵比人好使得多。鬼魂听见你在说鬼,尤其是说他本人的时候,他就会凑过来听听,你究竟说他什么?
如果,说鬼的人体质弱点,或者勾来了厉鬼。听他说话的人里也就多一个了。
我故意问宁贝勒宝丰楼的时候,并不是我对宝丰楼有什么兴趣,而是在好奇叶三奇、九王爷想要做什么?
我们这次回到算盘城,有两个目的:解开我的来历和寻找藏匿在城里的奇门残篇。
我听叶三奇和九王爷聊天的时候,大致可以判断出,他们是想要用邪地建一座赌场,把赌场当做阵眼,布下一座足够覆盖城的大阵。
能够支撑这座大阵运行的,就是赌客带来的邪气。
在术道中人看来,几个朋友闲来无事摸上几把,输赢有限,绝对不伤筋动骨,算不上赌博。只有,那种兜里揣着一个儿,敢往上赌仨,输红了眼,连老婆、孩子都敢往上押的赌徒,才算得上赌博。
赌徒,不论大小都有邪念,邪念生,邪气生。
这种邪气,善加运用,足能成阵。
当年修建了宝丰楼的人,会不会也在布置法阵,他们布置法阵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总觉得,宝丰楼的秘密,比我想象中的更为惊人。
宁贝勒说道:“实不相瞒,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听宝丰楼的消息。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听到的传闻是真是假,我才没敢跟你说。”
宁贝勒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传说这种事情“九假一真”,但是,你抓住了那仅有一成,甚至不足一成的真相,就能反推出藏在传说背后的恐怖。
我不动声色的说道:“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对不对的,我自己可以判断。”
宁贝勒点上一根香烟,才慢慢说道:“葛道士死了之后,我就一直活在恐惧当中。我虽然知道,葛道士在护着我,可我还是害怕啊!”
“这些年,我一直费尽心思打听宝丰楼的事情。也顺着卖给我宝丰楼那小伙的线索往下追查过。我挖得越深,就越是心惊胆战啊!”
“当年,卖给我宝丰楼的人,原本就是个死人啊!”
“我知道自己上当之后,马上派人去找那小伙儿。等我们找到人的时候,那人都已经生蛆了。那家的一老一小,最少也死在屋里半个月了。老的那个都烂得没了人模样。小的那个身上的衣服穿得干干净净,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毛病。一掀开衣服,身上都已经烂透了。我给那小伙儿的大洋,一块都没动,都包好了放在屋里。我这不是跟死人做了笔买卖吗?”
“我后来那么一打听才知道,那家一老一小,早就把家产败坏光了,家里穷得连稀粥都喝不上,却还琢磨着抽大烟。”
“他家邻居最后一次看见那爷俩,是老头把家里最后一点东西卖了,去买了烟土,酒肉。邻居还问他:这是发财了啊?老头说:最后快活快活,往炕上一躺,死了就完事儿。”
“那家人,也就真像老头说的一样,快活过了,就蹬了腿儿。”
“至于说,他家房契,是打什么地方来的,谁也说不清。”
我看向宁贝勒道:“贝勒爷,冒昧问一句,你的生辰八字,或者祖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算盘城里能拿出钱来买下宝丰楼的人多了去了,对方为什么一定要选宁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