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萍在王守龙的陪伴下回到了宾馆,等王守龙一走,她一头扑在床铺上就是嚎啕大哭。
她找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就在眼前,可他不认她啊。
她哭得头疼欲裂,肝肠寸断,像是随时都能过去似的。
吱呀一声门响,看丈夫周光义回来,她扑上前对着周广义又捶又打。
“你到哪里去了?你到哪里去了?有什么事情比见儿子更重要?儿子不认我啊,儿子他不认我呀……”
田心萍哭得都喘不动气。
周光义急忙安抚。
她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三年前突然患上了贫血的毛病,动不动就头晕目眩。
她经常说,她只怕是时日无多了,一定要在她走之前找到儿子。
担心她东奔西跑会出现意外,他只得让养子梁明远陪伴着她,谁能想到,问题竟然出在他身上呢……
他打心眼里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却不得不承认。
身边竟然养了一匹狼!要不是周志远的,他还不能发现他!
经过大风大浪的周光义,搂抱着瘦弱的妻子,任凭田心萍一拳头又一拳头的打砸在他身上,他耐心安慰。
“我刚刚到市公安局看了周志远的档案,这孩子是一棵好苗子,十六岁参军多次立功,在王景泉手底下当过兵,这次退伍回来,实际上同苏爱国、王守龙组成黄金三人组,共同保护林场的秘密基地……”
“而最近这段时间,有对手先后多次对周志远下黑手,甚至就连姚宁静都受到了波及,要不是志远宁静小两口警惕性高,只怕是早就出事了……”
“周志远的档案,出生日期比孩子的真实年龄改小了一岁,应该是被拐到周家疃后,养家为了防止东窗事发,故意给他改小了一岁,咱们的儿子,真的找到了……”
周光义轻声低语。
低头这才发现,妻子田心萍依偎在他的怀里,人已经沉沉睡去。
他不由长长叹息一声,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本想着找到失踪已久的儿子,能让她心情愉悦身体也能有些许好转,可现在又出现了新的问题,一悲一喜,只怕是要加重她的病情了。
抱着田心萍放回床上,她两个手臂紧紧搂抱着他就是不松手,周光义只得紧紧搂抱着她。
这些年,他忙于部队事宜,都没有时间陪伴她,现在好了,他办妥了退休手续,以后可以好好陪着她了。
可她还能有多长时间呢?
……
第二天一早,周栀还躺在床上打着呼噜,姚宁静同周志远就离开了。
病房就不用退了,王守龙胳膊受伤,还要继续在这里治疗。
走之前她还特意去看望了丁会香,跟她说安心在这里养病,等养好身体,天气暖和了,她就到黄家庄找她,跟她说种植草药赚钱的事情。
“我们回家了向雨,等丁会香出院,你该去找你小叔就去找你小叔,等你小叔帮你在县城安排好工作,该走动还是要走动,不要怕,等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回来找你……”
“王守龙胳膊不方便,就算是出院后,有时间还是要帮着他做个饭洗个碗的,他会给你工资的……”
在培训班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还真是舍不得她们。
程向雨一改之前叽叽喳喳的乐天派模样,眼眶都红了,一直闷闷不乐。
姚宁静以为是舍不得她的缘故,安慰几声跟他们告别。
考虑到周志远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利索,两人直接开着王守龙的吉普车回来。
周志远说,反正王守龙伤的是胳膊不是腿,等年后天好胳膊好利索了,让他自己来周家疃开车走就是了。
气得王守龙直翻白眼却又无计可施。
走之前还特意到了孙家饭店一趟,把寄存在他那儿鱼和肉都拿了,加上之前田心萍送来的吃的喝的穿的,几乎装了一后备箱。
东西不少,今年可以过一个肥年了。
坐在副驾驶的姚宁静,看周志远熟练操纵着车子,禁不住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