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两条前腿趴在地上高大身躯高高拱起,嘴里发出类似低鸣的咆哮声,突然就窜跳出去,一口就咬住了王桂花的身上穿的满是油污的大棉袄。
“哎吆我的娘!”
王桂花吓得嗷的一嗓子喊出声拔腿就跑。
只听哧啦一声,棉袄生生被扯破了一道口子,露出黑乎乎散发着腥臭味道的黑棉花,黑狼撇撇狗嘴呲牙一脸的嫌弃,人模人样跑到一边咧着狗嘴就是一通吐。
看王桂花吓得屁滚尿流跑远了,周永善无可奈何摇摇头指指拦在木栅栏上的绳索。
“王桂花是一点人心眼子都没有,趁着你们不在家,她跟周长娥两个从栅栏门跳过去,想着砸破玻璃到屋里偷东西,黑狼发现了,一口咬到了周长娥腿上了……”
“要不是王同志在墙上扎上了玻璃茬子,这娘俩早就翻墙来了,这不我就在栅栏门这里放了一些荆棘,还拉了几条绳子,黑狼也是天天往这边溜达,她这才老实了……”
周永善头疼得很,人家周志远都跟王桂花分家了,说清楚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了,她就是暗戳戳的使坏,心咋黑成了煤渣子?
说话的功夫周志远已经把栅栏门上的荆棘都挪走了,同姚宁静一起把东西一样样搬到屋子里。
到屋里姚宁静打开窗户,周志远拿了麦秸和木柴把炉子点上,这才发现屋子里放着一袋子煤炭。
“我买的,这都过年了,烧点煤炭取暖,我还赶集买了一些新床单被表被里的,都洗干净了,在柜子里放着。”
周永善不好意思冲着姚宁静笑笑。
“今年是宁静在家里过第一个年,我这当二叔的也不会打点,买的东西也不知道合不合宁静的心意。”
姚宁静打开柜子一看,柜子里放着两床带着大红喜字的盛开牡丹花玫瑰花的图案的床单,还有几床带着花开富贵花好月圆的被表被里和崭新的棉花。
这种被关心被疼爱的感觉,让姚宁静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谢谢,谢谢二叔……”
“都是纯棉布,花色喜庆又好看,二叔还真是有心呢……”
周永善不好意思摆摆手。
“年前你们结婚那会,办得太仓促了,我耳朵根子软,听了别人一些议论,所以也没有心思帮着你们操办。等年后,找几个村里全乎婆娘,帮着把棉被棉起来,两床新被子两床新褥子……”
村里有讲究,结婚婆家准备的被褥,要找儿女双全两口子身体好的人缝被褥,也图个吉利。
这俩人结婚的时候,可是啥都没有。
周永善看着周志远,一脸的心疼。
坏日子终于到头了,志远娶的媳妇漂亮能干,也该让他过两天好日子了!
“对了,宁静啊,听说卫生所那边,原来那个胡彩云还在那边上班,你过去干活的事情,不能被她顶了吧?”
“前两天蔡根云来给我送新棉袄的时候,一直在骂胡彩云呢,还说这事一定得跟宁静说说……”
姚宁静笑嘻嘻让二叔不要担心。
就算是胡彩云还在卫生所占着坑,对她来说影响也不大。
蔡根云跟二叔说这些话,也不是全部是为着她着想,不过是想着借着她的手对付胡彩云就是了。
这些村里的婆娘啊,看着精神吧,一个个地干一些愚蠢透顶的事情。
看着愚蠢吧,却又能想出出其不意的招数来对付对手。
就像蔡根云,大字不识几个,怎么就知道祸水东引这个招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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