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边的时候,大嫂姚宁静就嘱咐过她,那个家是她陈春花跟孙大牛的家,他们小两口是这个家的主人,孙大牛老爹老娘来这里是客人。他们如果是个勤快能干憨厚朴实知道心疼小辈的,自然会以待客之道好好招待他们,可如果是蛮不讲理各种找茬为难人的,自己不着调还嘚吧着两张嘴巴各种挑拨是非的纯粹就是两个搅屎棍子,那也不必惯着他们!“回去后该吃吃该喝喝,看不惯就不必惯着,要让他们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想起嫂子姚宁静嘱咐过她的话,陈春花的心情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怕啥!她是有娘家的,周家就是她的娘家,她可不能跟软柿子似的任凭老两口瞎拿捏!她不在家这几天,家里已经被折腾的跟猪窝没有什么两样。因为老两口拉肚子的缘故,屋里屋外都有一股酸臭味道,陈春花打算着,这几天帮着老两口做好一日三餐,把家里好好收拾收回,东西归置归置,弄脏的被褥全部拆洗晾晒,她还得回到周家那边住着。等他们走了之后,再彻底来个大扫除,依着他们的做派,收拾的再好,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又折腾的跟猪窝不换。鉴于老两口前几天的表现,陈春花跟他们根本就说不上话,那声爹娘更是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爹娘可是最疼孩子的,来了之后除了用一张嘴巴捅心窝子就没有干一件爹娘该干的事情,就对不不起爹娘这个称呼!帮着做了玉米面糊糊又烙了两张饼,把饭菜摆到饭桌上,她一声不吭拿着饭碗自己回厨房吃完饭,接着攥着一把剪刀到院子里拆洗被褥去了。看着肮脏的被褥心里的火那是蹭蹭往上跑,这些绸缎面的崭新被褥,是结婚的时候周家田婶子特意帮着做的陪嫁,都是用的上等的布料和新棉花,她这才用了几天啊,就被糟蹋成这般模样!心里有气,难免要表现在脸上,就连拆洗被褥的两个手都越发用力了。翘着一条腿坐在炕头上哧溜喝着玉米粥吃着油饼的老婆子,伸出手指指窗外,压低声音同脑袋上缠着绷带的老头子又是一通议论。“看看,就干这点活都给我们使唤脸子呢!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剪刀恨不得戳到我们身上!等大牛回来,你让跟他说咱们得回去!天看着马上热起来,在过个把月好割麦子了,麦子收了就得种玉米豆子了,农药化肥的钱都没有着落呢,好不容易来一趟,都得让大牛给解决了……”“唉,人跟人的日子就是不一样啊,要是我们能留在这里就好了,天天吃白面油饼……”“你得空跟大牛商议商议,让他想办法把他兄弟都带来当兵,咱们大牛不是军官吗,说话指定好使……”老两口本来就是大嗓门,说着说着话就忘了形,一提到自己的儿子当了军官就忘了自己姓什么,这不龇牙咧嘴扯着嗓子开始了美好的想象。“要是咱们儿子闺女都能来京市,都有了工作,咱何苦还在土里刨食费那个劲?一个儿子一个月给咱们二十块钱,五个儿子就是一百块,咱们可不得吃香的喝辣的……”“呵呵呵,你们是真能想!你去问问孙大牛一个月津贴才多少钱!这个屋子还是我爸爸帮着才能分配下来的,结婚宴席被褥家具大多都是我婆婆帮着操办的,儿子结婚你们不闻不问,这会倒是打起儿子的主意了,你们倒是挺精神啊,属貔貅的啊,光吃不拉啊……”姚宁静手里端着一个笸箩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人还没有走到屋子里,就忍不住冲着屋子里的一对老糊涂冷哼几句。知道春花向来性子软,就担心春花回家之后硬挺不起来又要受老两口的气,借着给家里来送刚出锅包子的由头,姚宁静就来这边了。刚走到屋后就听到孙彪子老两口在那“做计划”,她几乎都被这老两口气笑了。儿子结婚不管不问,终于来了一趟那是洋相百出,各种闹腾幺蛾子,这会好了,顺利把自个作的小腿骨折了,这还不消停呢,还在这里算计着从儿子上刮钱呢!陈春花感激看一眼姚宁静,默默站立起身把装着发面包子的笸箩接过来。热乎乎的肉包子刚刚出过,白菜猪肉馅的包子香味扑鼻,这么一对比,老两口手里吃着的油饼好像也不香了。老两口都害怕周家的这个大儿媳妇,这是个狠人,说打人那是真的打人。所以即便是馋的子吧唧嘴,也不敢贸然接话,也不敢出去,更不敢开口要肉包子吃。“春花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饭?妈妈说一天三顿你就回去吃,不顺心了就直接回家里住,我就不信了,娘家人在就旁边了,哪个敢欺负你!趁热把包子吃了!”坐在屋子里的老两口现在更是大气不敢喘息一声,就担心姚宁静突然冲过来甩他们大耳巴子。他们就感到奇怪的很,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哪个舍得把白面肉包子随便给别人送?可人家上来就装了七八个肉包子,问题是好像就没有给他们吃的苗头!陈春花摇摇头,她已经在厨房吃过了,更何况这院子里酸臭的味道恶心人的很,她也吃不下。姚宁静就低头跟陈春花嘱咐,反正现在孙大牛的津贴都是春花管着,要是老两口一心想着从他们这里弄钱回去,她就是不松口,看他们从哪里拿钱回去!对付这些又抠搜又事逼的,就必须狠下心,要不然他们得寸进尺,一大家子把孙大牛当肥肉啃,他们的日子还真是没法安生!姚宁静刚刚回到家,就发现周志远不在家。田心萍说刚刚苏爱国那边打来电话,让周志远到医院一趟,听说好像什么红紘出现了,指示一个小孩子到陆远东病房里送饭,得亏苏爱国做出了周密安排,近期所有亲属人等一律谢绝探望,他的饭菜一律要经过苏爱国的检查才能送进去。几个负责保护陆远东安全的安保人员一直乔装打扮成便衣等候着红紘出现。“宁静你说这事情奇怪不奇怪,到现在远东都不知道他身上的蛊毒是什么时候被下上的,他也未曾跟红紘有过任何来往,再此之前,就从来没有听说个这么个人,她为什么会给陆远东下蛊呢?”田心萍是百思不得其解。“妈妈,您说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涉及到个人恩怨?可关键是,陆远东是个孤儿,一直由古云丽收养着,陆远东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姚宁静突然眼前一亮,或许这件事,古云丽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