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过的，在我的律师来到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讲。”</p>
审讯室内，香港大亨利兆亨咬着雪茄一脸傲慢地对大头文说道。</p>
“没错，我们利先生可是香港名人，他肯来这里与你们配合调查已经不错，至于他想要说什么，不想说什么，一切等律师到了再说。”</p>
作为利兆亨心腹手下，李天胜冷冷对大头文说道。</p>
大头文笑了，“李秘书是吗，在我们还没把你列入嫌疑人之前，请你闭嘴！”</p>
“你——什么意思？”李天胜怒道。</p>
大头文可以给利兆亨脸面，却完全不在乎眼前这个跳墙小丑，“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作为利先生的私人秘书很多缺德事情不都是你出面干的吗？”</p>
“污蔑！你这纯粹是污蔑！”李天胜大怒，指着大头文鼻子：“不要以为你是总警司就可以在这里胡乱栽赃？伱刚才所说一切我都可以告你诽谤，损害利先生和我名誉！”</p>
看着气急败坏李天胜，大头文冷笑：“看你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大冤屈！这里是警局，有本事你尽管去告！”</p>
“你以为我不敢？”李天胜梗着脖子。</p>
利兆亨这时候说话，语气轻蔑：“阿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这种小人物打嘴仗？人家讲了的，这里是警察局，是讲究法规制度的，等我们律师到了一切交给他处理就好！”</p>
说完，利兆亨不屑地瞥大头文一眼，夹着雪茄朝大头文吐个烟圈：“话你知，你真没资格同我讲话！”</p>
“他没资格，那么我呢？”</p>
一个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p>
“长官好！”</p>
“杜处长好！”</p>
警署内所有警员立正，敬礼，吼吼道。</p>
随着说话声，审讯室的门打开，杜永孝在两名高级警司簇拥下走进来。</p>
杜永孝一出现，自带气场瞬间碾压一切。</p>
刚才还对着大头文大声叫嚣的李天胜立马哑火。</p>
利兆亨咬着雪茄，更是冷冷看着杜永孝，眼神闪烁不定。</p>
杜永孝背着手，来到利兆亨面前。</p>
利兆亨坐在椅子上，杜永孝站着，居高临下看着利兆亨冷着一张脸，一语不发。</p>
气氛太压抑。</p>
所有人都不敢吭声。</p>
利兆亨感觉杜永孝盯着自己，对方的气势还在慢慢增强。</p>
利兆亨想要站起来对抗杜永孝那自上而下倾泻下来气势，却知道，只要自己一起身，那就是在比拼气势方面输掉。</p>
所以他忍着站起来冲动，冷眼与杜永孝对视。</p>
杜永孝足足盯了利兆亨十来秒钟，这才开口道：“利生，在这里可还习惯？”</p>
利兆亨冷笑：“怎么会习惯呢？我不像你，你是吃皇家饭的，我却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忌讳皇气。”</p>
“原来如此！”杜永孝伸出手竟然在利兆亨肩膀拍了拍，“不好意思呀，邀请利生你过来协助调查也是无奈之举。”</p>
利兆亨皱眉，他很反感杜永孝这种动作。</p>
“话说的好听！你到底想要怎样？”利兆亨抬起手，把杜永孝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挪开道。</p>
杜永孝眼睛盯着逐渐变了脸色的利兆亨，嘴里道：“我想怎样？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认罪，那样一来我还可以向法官求情，对你从轻发落。”</p>
利兆亨大怒，双手握成拳头，压在桌面上：“杜永孝，你竟然……”</p>
“我竟然怎样？难道我讲错？不是你指使人纵火烧掉明报，也不是你怂恿连浩东杀我？亦或者，不是你雇人除掉监狱里的连浩龙？”</p>
利兆亨再也忍不住，啪嗒，把手中雪茄折断，腾地起身对着杜永孝愤怒道：“呐，你可是警务处长，不能信口雌黄！”</p>
“信口雌黄？”杜永孝微微一笑，踢踢地下折断雪茄，从怀里掏出一支香烟咬在嘴角，这烟他终归是戒不掉。</p>
大头文上前，掏出打火机帮杜永孝把香烟点着。</p>
“你也说了，我可是警务处长，既然是警队一哥，我又怎么会信口雌黄呢？赤柱监狱是个很封闭的地方，那样的地方混进去個把人很难，更何况混进去的还是个黑人？！”杜永孝咬着香烟，对利兆亨笑道：“香港这个地方很小的，我要是想从这里找个黑人出来，讲真，好容易！”</p>
顿了顿-——</p>
“哦对了，听说利生你身边就有一个黑人保镖，叫什么来着？黑豹！黑豹，呵呵，这个名字好俗的，貌似在美国，在英国我都听到过这样名字，看起来利先生也是俗人，才会放这样的俗人在身边！”</p>
“杜永孝，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利兆亨对着杜永孝怒目而视。</p>
“我讲什么你最清楚。呐，这是连浩龙被杀案件，至于明报纵火案，那个叫细鬼和无头的，都可以指证你这位私人秘书李天胜李先生参与其中！还有连浩东蓄谋刺杀于我，这件事他也可以指证这位李先生！李先生，看起来情势对你很不利呀！”</p>
杜永孝说完，笑眯眯转脸看向李天胜。</p>
杜永孝这突然转换矛头一招，直接惊得李天胜后退一步。</p>
利兆亨似乎也意识到什么，难道从头到尾杜永孝的目标都不是他，而是李天胜？</p>
“杜处长，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李天胜装糊涂道。</p>
大头文和那两个高级警司此刻则全都望着他，眼神耐人寻味。</p>
“你现在还没醒悟？本来以为你是聪明人呢！哎，可能是我看错。”杜永孝朝李天胜吐了口烟雾：“我说话算话，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真的愿意扛下一切罪名，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如果不想背黑锅，把牢底坐穿，那么就把你幕后那位真正大佬说出来！”</p>
李天胜用双拳用力砸了一下桌面，对杜永孝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p>
杜永孝笑了：“你要是依然顽固的话，是会死全家的！”</p>
“咳咳，什么？”李天胜大惊，“身为警察，你竟然敢在这里赤果果威胁我？”</p>
说完对着大头文，还有那两个高级警司道：“你们看到没有，听到没有？有人威胁我死家！”</p>
“不是还没死吗，李先生？”大头文不耐烦道：“等死了，自然会有警察帮你查案。”</p>
李天胜直接无语，这才想起杜永孝乃是警务处长，是这些人顶头上司，更是警界一哥！</p>
这里又是中环警署，是人家地盘，人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p>
李天胜忙又看向利兆亨。</p>
利兆亨一言不发，也在看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