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褚贡差一点没昏厥过去,他深吸一口气,闭目缓了一缓开口道:“快些给本官细细道来?”
探子回道:“那日黄巾贼佯攻宛城,是为了赚屈县令出城去攻打安众,那贼首廖淳就是原先郏下的逃兵,在安众城设下埋伏斩杀了屈铭,而贼首龚都则在屈县令率部出城后,从我们这边撤军,挥师袭取了郏下。”
褚贡听了此消息,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天井花园的护栏上,大叹一声:“唉!屈铭竖子误我!真后悔那日没听杨云的追击贼军!”
忽然家丁又报称有探子在门外候见,说有重要军情,褚贡急忙唤入。
“报~黄巾贼正在三面集结,樊城贼军向郏下移动,新野贼军向鲁山移动,颖川方向也来了一支贼军现在好像驻扎在安众,三路人马号称十万对宛城形成了三面合围。”
“什么?!”褚贡再一次喊了出来,满脑子都是被围城攻打的场景,唬的他是面如土色,这会儿一口气没上来,真的昏厥过去了,左右一见郡守摔倒连忙救起。
自打龚都攻城之后,宛城中气氛变得十分的肃杀,大白天的街道上见不到一个人影,就跟夜晚酉时过后的宵禁一般,不知道的人还当这是一座空城、死城。城中的军士们都在瓮城的城楼上时刻待命着,老百姓们则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其实自打黄巾一起事,城里就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人了,原本城中的百姓,一部分随着黄巾起义了,而那些有钱的则卷着金银细软往洛阳跑了,剩下的是一些舍不得家业的守财奴和穷的想跑也跑不了的或者体弱多病跑不动的贫苦百姓。
这会儿城中百姓可能十户中剩不到一户了,前日黄巾贼攻城,郡守褚贡便挨户的抓壮丁充入军队,稍微有些力气的百姓,不问男女老幼,都被抓去守城了,一些百姓害怕被抓去充军,又或害怕宛城陷落被屠杀,乘着夜色翻墙的翻墙,买通守卫的买通守卫,纷纷逃出城去,这荆北重镇、偌大的一座宛城就这样基本没了生气,没了往日的人声、车马声、鸡犬声,甚至是鸟声。
宛城的城楼上杨云依旧指挥着百姓搬运滚石、檑木、火油等守城器物,他每天要在四面城墙上来回的跑,为随时可能到来的围城做着准备,风迎着面从东南方吹来吹起了杨云脸上花白的胡须、身上暗红的披风和城墙上红褐色的旌旗,同时也吹去了城墙上搬运器物的嘈杂声,兵士、百姓的哀叹声。在这一刻万籁俱寂,剩下的只有风声,天空中堆满了泛黄的乌云,一朵压着一朵压的人透不过起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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