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一处,廖淳发现姜半仙只笑着看着自己却不说话,心中暗想,这姜半仙会如此问,一定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他一定有话对自己说,于是忙向着姜半仙走去,问道:“老爷子必有高见,请快说!”
姜半仙也不管廖淳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依旧坐在那崖石之上,捻着自己的那一小撮山羊胡须,抬头继续问廖淳道:“要是那官军的粮队已经从此地走过去了,又当如何?”
廖淳一听姜半仙这么一问,急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官军的运粮车要是刚刚过去了,那该怎么办?要是官军的运粮车刚刚过去了,那自己的这计策便落了空了,虽然这葵园峡乃是出入金城郡的唯一之路,截断了葵园峡便截断了官军的粮道,但是官军要是刚刚运了粮食过去,那等官军下次粮尽之时,少说也该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说自己守在这里手头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十天半月的,就是自己真能撑下去,那榆中城那边也未必撑再得了十天半月呀!
想到这一处,廖淳急得忙拉住姜半仙的手说道:“老爷子必有办法,不要再卖关子,速速教我!”
而这时,不等廖淳说完话,一只手又突然从廖淳的身后伸了过来,一把便揪住了姜半仙的衣领,将他生生的从那块崖石上提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声音厉声骂道:“你个老东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当这会儿我们有空听你说书呢!再给我装腔作势,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这揪着姜半仙大骂的自然就是那贼老大陈幕。
姜半仙原本是想装腔作势的吊足了众人的胃口,那鞠羟等人不是觉得廖淳他用兵如神么?那自己要是能让廖淳着急的求着自己教他破敌之策,岂不是更能显示自己的智高一筹,让那些一路上总是觉得自己是在吹牛的那些羌、胡们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那兴周八百年的姜子牙的后人,自己到底有没有那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本事?然而当他端足了架子,也弄得廖淳急得火烧眉毛似的向自己求教,本该装出一副羽扇纶巾、道貌岸然的样子,举重若轻的娓娓道出破敌之策之时,却被陈幕横插了一杠,给生生的搅了局。
姜半仙心里对着陈幕是千般诅咒、万般恶骂,然而口中却不敢骂出半个字来,他望着身下百丈山崖,腆着张吓得面无血色的老脸,一个劲的求饶道:“嗨!嗨!嗨!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快,快,快,先把我放下来,廖头领,廖将军,快让陈大,大当家把我放下来,放下来吧……”
姜半仙被吓得是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了,廖淳也怕陈幕万一失了手,真把姜半仙给摔了下去,伤了他性命,赶紧从陈幕手中接过姜半仙说道:“陈兄,你也知道,他说话向来就是这个样子,就让他慢慢说嘛,又何苦再吓唬他?他也一大把年纪了,万一……”
“得,得,得。”陈幕不耐烦的打断道:“你做好人,我做恶人,我要是不吓唬他,他还以为我们这是在茶肆喝茶,听他说故事呢!”说罢气呼呼的拂袖走了开去。
廖淳忙冲着陈幕笑着喊道:“陈兄,消消气,我都知道!”说罢,又转向姜半仙道:“老爷子,你就快说吧,军情紧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