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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敲三鼓之后,联军的营地已然陷入了一片漆黑的沉寂之中,只有悬挂于营寨周的风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随着偶尔吹过的夜风随风摇曳着,勾勒出了营寨的轮廓,延绵数十里,绕成一周,将陈仓城围困在垓心。
联军虽然算不上什么精锐之师,但夜晚营内例行巡逻值守的人还是有的,只是由于有十数万人如泰山压顶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没有人相信官军能冲开重围逃出去,更不担心他们会来劫营,眼下的状况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只有躲在陈仓城内才是唯一暂时保住他们命的方法。
这一夜负责统领巡逻值守的将官是伍习,他嗜酒如命,有基于上述判断,漫漫长夜无聊至极,他便自斟自饮将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
底下负责巡逻的兵士见他们的将军都烂醉如泥了,便各自找了避风的角落,在他们的队官的带领下,赌钱去了。
还有瞭望台上负责警戒的士兵,他们不但有上述官军不敢来袭的判断,另外更多了个理由,反正底下有那么多巡逻的弟兄,于是或倚着瞭望台的柱子,或以着自己的长矛打还盹来。
而事实上他们的判断的确是对的,这一夜官军确实没来劫菅,也确实不敢来劫营,但这不代表他们什么也没做,相反他们干了大事,而且还是两件!
翌日,天刚拂晓便有一个小校神色慌张,气喘吁吁的跑来向王国报告,此王国正心满意足的捧着金平为他烤得热乎乎的,他最喜爱的牛肉馅胡饼大快朵颐。
只听那小校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大,大大帅,外,外,外,外外面,外面,外面……”
小校一边讲一边用手指着大帐外,眼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惊恐,并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王国见着火冒三丈,享受美食的心情也没了,扔了胡饼从胡床上腾的站起。小校见王国发怒赶忙跪下磕头求饶,只可惜他越紧张害怕话也越说不清楚。而王国才没有这耐心再听他结巴,他抬腿朝着小校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小校被踹得仰面摔倒满口满脸都是血,但他不敢去擦,而是忙不迭的翻身爬起,匍匐在地上磕头求饶不止。这时王国早已走出了帐外。
他认为是军营中出了什么事情,打算亲自去看,但是在营中转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从其他兵士的口中知道,是陈仓城外的事情。军士们在传,陈仓城的城门修好了,并且陈仓城外密密麻麻地竖起了许多木桩,就像木栅栏一样,官军把前一日战死的联军将士的尸体挂在了木桩上……
王国听了急忙抢过从身边经过的一个军士的马,飞身上去骑着到营外察看。
金平此时也已经跟着王国从军帐中赶了出来,他怕王国一人出营有危险,忙招唤了一些军兵,骑马跟着王国往营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