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剧情,已经上演过很多次了。
纪琴琴每一次的无理取闹,都能换来他们的关心,没人想过去追究真相如何,因为他们笃定地相信和自己同源血脉的自家人。
而江笛,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以前的江笛,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就当纪琴琴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自己忍忍就算了。
但是现在,江笛明白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好欺负。
退一步只会越想越气,还不如有仇当场就报了!
江笛正要说出刚才的情况,纪琴琴就抢先开了口。
她佯装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只是看天气热,想给嫂子送杯饮料。谁知道……嫂子她一定不是故意把我推到地上的!”
随后,又扭头对江笛说道:“嫂子,你听我解释,虽然苏静是我的好闺蜜,但她在宴会上污蔑你偷东西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别再错怪到我头上了,呜呜呜……”
短短两三句话,纪琴琴就把她安排的剧本交代好了。
蓝楹听了火冒三丈,指着江笛的鼻子骂道:“当初纪砚娶你的时候,我就应该抗议到底!娶了你这么个毒妇,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就因为你,苏家全家移民国外,你还不满意,要来报复琴琴?”
江笛觉得这娘儿俩十分可笑。
“是纪琴琴自己摔倒在地的,我压根就没碰过她。至于苏家的事,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你现在提起,是在念念不忘什么?后悔苏静没带着你一起出国,留你一个人在国内丢脸?”
“嫂子,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刻薄地说我?”
纪琴琴一副受伤的小白兔模样,装得让江笛心里直犯恶心。
“你给我的这杯饮料,你自己都不敢喝,该不会是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吧?”
纪琴琴眼底闪过一丝慌张,随后立马矢口否认:“当然没有!”
江笛轻笑一声:“有没有,把地上这些液体拿去检验一下就知道了。”
纪琴琴拽住蓝楹的手臂:“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嫂子这么不相信我?”
蓝楹看着自己女儿血肉模糊的手掌,心底无比心疼。
她冷着脸朝纪砚说道:“你老婆在这里惹了事还无理取闹,你就不管管吗?”
纪砚薄唇轻启,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蹭了过来。
低头一看,是纪琴琴养的波斯猫。
这只纯白色毛发的猫,亲昵地在纪砚脚边来回蹭了几下,又嗅着地面,靠近了地上那滩饮料,伸出舌头舔了几口。
“别舔!”
纪琴琴想要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只波斯猫仅仅是舔了几口饮料,下一秒就开始反胃呕吐。
纪砚蹙紧了眉头:“看来,不需要把饮料送去检验了。”
他冷眼看着瑟瑟发抖的纪琴琴,目光如利刃般:“如果你的生活里,只有挑事和污蔑,我看那二十万也不用给你了。”
纪琴琴扬起残留着泪痕的脸颊:“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纪砚并不打算听纪琴琴多余的解释。
他拉起江笛的手腕:“这里味道太大了,我们下楼去。”
江笛看着一地的狼藉,抬脚跟着纪砚下了楼。
对于刚才的闹剧,江笛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最后纪琴琴的真面目被揭穿了。
只是没想到,一向宠妹妹的纪砚,会帮她说话。
“你不去看下纪琴琴的伤势吗?”
纪砚正在手机屏幕上打字,没有抬眼地说道:“我看也没用,私人医生已经过去了。”
他放下手机后,看了眼江笛的包:“等会把这个扔掉,我已经派人送了款新的到家里。”
“为什么?”
江笛疑惑不解,这个包明明是昨晚他刚送的啊。
“脏了。”纪砚的视线落在包的底部。
江笛拿起来一看,上面粘了几滴血。
应该是刚才纪琴琴假装摔倒的时候,溅上来的。
“这个拿去护理店,能洗掉的。”江笛觉得,刚背半天就扔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太麻烦,还是新的好。”纪砚的语气里,有种让人不能拒绝的气场。
江笛端详着纪砚的脸,今天的他,好像有几分陌生。
纪琴琴找他要二十万都难,自己一声没吭,就莫名其妙白得了两个包。
太奇怪了。
江笛将脸凑近,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纪砚被她突然靠近的香味笼罩着,脑子有一瞬间宕了机,他看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
“其实我……”
纪砚的话还没有说完,蓝楹就带着纪琴琴下了楼。
“事情搞清楚了。”蓝楹沉着声说道,“琴琴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