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澈总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呼救声。
他朝那声音的方向看去,这荒郊野岭杂草丛生,空无一人。
或许真的是自己担忧过度,出现幻听了吧。
林澈的眉头紧蹙,扭头问乔默默:“你爸说的就是这附近吧?”
“没错。”乔默默点了点头,“按照你们查到的监控,江笛坐上的那辆车就是往这个方向开的,我爸开夜总会之前,是在道上混过的。他告诉我这一带有很多废弃的工厂和仓库,不起眼好藏匿,那些混混都爱选这儿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k神看着已经蒙蒙亮的天空,心里的担忧又加重了不少:“江笛已经失踪这么久了,不知道……”
“她会没事的。”林澈打断k神的话,他的眼底好似刮过一场飓风,变幻莫测,“否则的话,我会让伤害她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车子继续向前开着,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后视镜中那长满杂草的路边,缓缓站起了一个男人,他满头大汗面目狰狞地弯腰拽着一个昏迷的女人,朝废弃木材厂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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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一盆凉水泼在江笛的脸上。
好冷,好痛,全身无力。
一股寒意走遍全身,江笛不由得抱紧双臂,瑟缩了一下。
她猛地睁眼,感觉自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当她闻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时,才觉得自己还真实地活着。
她转动眼珠子,看了看周围。杨强没有把她拖进工厂里面,而是随意丢在工厂门口。这里堆积着许多无人问津木材,还有一辆破败不堪的旧车。
“弟,这车又漏油了。”
“将就开吧,这车是我好不容易借来的。刚才在外面,我看见有车路过,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有人来,最好是转移个地方藏人,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杨强正蜷缩在角落里,背上的伤口用衣服布条简单包扎止着血,但鲜红的血液还是不断渗透出来,“嘶,这个臭娘们力气还不小,背上的伤口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好他妈痛……”
江笛闻声看向杨强,他的面色很难看,嘴唇泛白颤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哥,我的药,还有吗?”
“那些白色粉末?早就吃完了。”杨彪望着漏了一地的汽油,束手无措地叹道:“浪费,太浪费了,这流出来的都是钱啊!”
杨强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香烟,双手颤抖着点燃后,使劲吸了一口,脸上神情才缓和了一些。
江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想来杨强是因为伤口过于疼痛,而开始想念毒品带来的快感,手上没货只能靠尼古丁的麻痹来暂缓疼痛。
她动了动手腕,发现手脚都没有被捆绑起来。
又尝试起身,却发现自己所剩无几的体力,已经完全不能够支撑她站起来了。
正在一旁吞云吐雾的杨强,注意到了地上挪动的人。
他眼神阴鸷地说道:“还想跑?你跑得了吗?就你现在这个状态,我都懒得绑你。不自量力。”
说完,杨强走向江笛,一脸轻蔑地俯视着她。
随后又缓缓抬起右脚,瞄准江笛那张满是伤痕,却依然无法掩盖美貌的脸,准备重重踩下。
眼看着肮脏的鞋底离自己越来越近,江笛紧咬着牙,使出全身力气,起身撞向杨强,用手肘奋力朝他背后的伤口戳去。
“啊!”杨强痛得大叫一声,香烟从指间滑落到地上。
江笛眼疾手快,捡起烟头朝漏了一地的汽油扔去。
刚才她听见这兄弟二人的谈话,杨强说看到有人路过附近,想来适才她看见的那辆车并不是幻觉。
如果这废弃木材厂能燃起来,一定可以引起别人的注意。
杨强没有注意到江笛的动作,等他忍下痛感之后,一把抓住了江笛的头发。
“你个臭娘们嫌命长是吧?别以为留着你就是不敢杀你,要不是为了用你去换货,我早他妈一刀割在你大动脉上了!”
“呸!”江笛直接往杨强脸上吐口水,“可惜我那一刀没能直接让你归西,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在我面前狗叫!”
“你!”杨强恶狠狠地看着江笛,突然觉得背后有股热气。
“弟!着火了!快跑!”杨彪大声吼道。
杨强听见后,回头一看,瞳孔里全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火势从汽车漏油处的地上,一直烧到旁边堆积成山的木材上,瞬间蔓延开来。
他压根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小小烟头酿成的大火。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