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乔默默说过，沈若想拿到保送巴黎的设计交换生名额，这几个月一直在学校里苦写论文。
好长时间不见了，江笛决定上去打个招呼。
“沈若！”江笛小跑上前。
沈若闻声扭过头来，看见江笛的时候有些惊讶，手上的劲一松，那个男人趁机跑开了。
“哎，王教授！”
沈若在他身后大声喊着，可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个男人是谁啊？”江笛好奇地问道。
沈若黛眉紧蹙，面色沉重：“他是我的导师，学校里的王教授。”
“哦。”江笛点了点头，“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看你们好像起了争执。”
沈若垂丧着脑袋，黑长直的柔顺发丝从额间倾泻。
“我的毕业设计和论文被别人抄袭了。”沈若顿了顿，“准确来说，是被别人盗用了。”
江笛见沈若的精神已经有些萎靡不振了，便抱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着急，我们找个咖啡厅坐坐，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嗯。”沈若微微点头。
江笛转头对纪砚说道：“让何维开车带我们去个安静一点的咖啡厅吧。”
“好。先上车吧。”
纪砚领头走在前面，何维将车挪了两步开到他面前。
为了给江笛沈若空出后座，纪砚直接上了副驾驶。
沈若跟在江笛的后面，这才注意到了纪砚。
她扯了一下江笛的胳膊，小声问道：“你怎么跟纪砚一起？他不是出轨了吗？上次我们见面，你还闹着要离婚。”
“出轨那件事倒是另有隐情。”江笛拍了拍沈若的手背，云淡风轻地说道：“但是婚已经离了。”
沈若没太听懂这其中的逻辑，一头雾水地跟着江笛上了车。
……
星灿咖啡厅。
三人坐在氛围静谧的二楼，咖啡豆子的香气阵阵袭来，萦绕在空气中，浓醇诱人。
江笛捧着热腾腾的咖啡杯，迫不及待地问道：“若若，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
沈若喝了一口热可可，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游遍全身，稍微驱散了一点身体的疲意。
“这几个月为了交换生的名额，我没日没夜地做着毕业设计，埋头写论文。”
“王教授是我的导师，这期间他对我的毕业设计和论文提出过一些建议、思考方向，原本我是对他很感激的。”
“我也不知道是自己能力不足，还是王教授慢慢对我有了意见，最近一个月快要收尾的时候，我提交的作品和论文一直被他打回修改，甚至好几次都完全换了方向和概念，基本就是让我重做。”
沈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情疲惫不堪。
“怪不得这几个月你都没有跟我们联系，默默还让我别打扰你。”江笛有些心疼地看着好闺蜜。
“现在这套毕业设计和论文，已经不知道是第几版了。”沈若扯起嘴角苦涩一笑，“临近提交半个月做的，时间很赶，我也知道有许多不足。”
“可是！”沈若突然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就在大家提交了作品之后，我发现有个同学用的是我的第一版设计。”
“那是我花过最多心血的作品，里面寄予了我最大的热忱，就这样被别人拿去用了，而且……还得了第一名。”
“不出意外的话，去巴黎的交换生，应该就是她了。”
沈若说完，眼神浑浊空洞，一看就是经常熬夜。
江笛下意识地暗暗攥拳，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是王教授偷偷把你的作品给她了？”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沈若眼窝深陷，一脸凝重，“自从结果公布之后，王教授就不回我消息，也不接我电话，所以我才在教师公寓门口蹲他。”
“那他今天怎么说的？”
“只说为我感到惋惜，鼓励我明年继续。可是我不可能再耗下去了，我的家境你是知道的，学费和所有开销靠我兼职挣钱，本来以为去巴黎一趟能让自己的起跑线好一点，结果……呵……”
沈若冷冷地笑着，像是在自嘲。
“我准备正常毕业了，出去找份工作。房租这个月就要到期了，我还没有筹到钱，连房东的电话都不敢接。”
“房子的事你别担心，搬来默默家，和我们挤着住吧。”
江笛握住沈若的手，沉吟片刻。
“那个盗用你毕设和论文的女同学，叫什么名字？”
“蓝宛铃。”
江笛在社交平台上搜索了这三个字，找到了一个附近用户。
“是她吗？”江笛把手机屏幕递到沈若面前。
“对，就是她。长得很漂亮，没想到背地的是个贼。”沈若看着那人的头像，眼底泛起了恨意。
江笛认真翻看着蓝宛铃的往常动态，她和沈若苦研学术没时间发动态完全相反，每天都有吃吃喝喝的照片发到社交平台，背的包包里也有不少大牌货。
“蓝宛铃家里很有钱吗？”江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