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笑一愣,眼看着殷文言抠了药膏的手指就要戳自己脚底板了,偃笑心中“卧槽”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将殷文言推开了去。
“诶!你这人干嘛呢这是?”
偃笑一时没把握好力度,殷文言被这一推摔得有些懵,好半晌才想到自己的行为又一次轻薄了人,这次更是又羞又愧,直接慌乱的结巴,完整的道歉都说不出,只会“我我我我我”。
偃笑瞅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在外观堆里翻了翻,选了双曾经最常穿的短靴,拍了拍脚底直接穿上。
“你脚上的伤!”殷文言出声想阻止,却迟了。
偃笑奇怪的看他:“只是被石子硌了脚,我还没娇气,你着急什么?”却是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模样,长相漂亮精致,最是难辨雌雄的时候,殷文言这是把他当做女娃娃了。
殷文言找不到理由,被偃笑说得哑口无言,于是杵在那干脆当自己是个木头。
“诶诶,发什么呆?你没事吧?”叫了半天也不见人有反应,偃笑凑上前用不重的力道拍打着殷文言的脸颊。
殷文言视线缓缓聚焦,落在眼前一枚小巧鲜艳的朱砂痣上,视线下移就看到自己坐在地上,“小姑娘”弯着腰凑近了伸手拍打他的脸颊,却没注意到自己胸口领子敞开露出了尚且平坦的小胸脯……
发现这个的殷文言脸红得更厉害了,抿紧着嘴垂下头将脸埋进衣领,胸腔里的心脏不安分地“扑通扑通”直跳,第一次体会到了墨有舒师兄常说的“心动”的感觉。
而偃笑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一个老爷们已经被另一个未来的老爷们儿,思衬着要对他负责了——如果知道了,偃笑大概会微笑着问候一下他爹殷清歌。
“小哥哥,你从哪里来,往哪里去?能不能带我一起?”为了傍上世界之柱偃笑不要老脸,也不管自己突然这样说显得有多可疑又突兀。
殷文言被偃笑这声“小哥哥”叫得通体舒畅,却也还是发现了偃笑话里的问题:“你为何要和我一起走?你的家人呢?”
偃笑直言不讳:“我是孤儿,没有家人。”
以为自己的问题戳到了别人的伤心处,殷文言显得比当事人还黯然。到底是个刚出世的少年历世少,此刻竟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反应和偃笑的行为话语,在他人看来都是“有问题”的。
因为心虚,也因为第一眼产生的好感,平时稳重的殷文言难得忽略了那么多显而易见的疑点。所以说多年以后,当殷文言终于“发现”了的时候,什么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