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在不知不觉间已是淡淡笼罩整个羽清境地。
待到众人散去后,她叫来奈一,直截了当的给了她一句,“这小姑娘是生是死?”
奈一先是一愣,而后高昂着头漫不经心的回道,“你活着,自然是活!”
她嗖得一个飞身,将床旁的剑一挑而起对指奈一,字字清晰,“那我是谁!”
奈一从鼻子间发出一丝冷笑,“你自当是你!”
“在这剑未出鞘之前,述你所知,不然,人首分离,元神崩裂!”她手中的剑尖挑起奈一的下颚,正视着她的双眼,“好好的,将全部仔仔细细阐述一番,本尊没有耐心拐弯抹角!”
“自来说的是实话。”奈一轻轻淡淡的,或是仗着自身是天界上仙的缘故,既没得半丁点的畏缩,反而伸手移开置于下巴的剑,接着很是不屑的说道,“本仙乃是圣尊女使,是天界上仙,那日在玄天门外,我家圣尊瞧着凤沙玉瑶哭成泪人,已是心神所伤嘴角的血都没停的往下滴,模样甚是可怜,所以才且派本仙下界照拂照拂心魂所伤的凤沙玉瑶,凤沙玉瑶却没待自个稍好些,竟哭求我护住你,横竖里头如何,我是受天界圣尊之命下达此境,虽这羽清境不归属于天界统管,但一直以来也是受天界所照拂,这里每一个人心心所念的也便是炼化成天界仙人得以长长久久,你若敢僭越动本仙一毫一发,休怪本仙了解你小命!”
没待奈一话完,她将手中的剑已出鞘,剑身于指尖飞转之时,已将奈一身上衣物全全挑破。
这剑功,轻巧有度,快如闪电。
“进一寸我可剥你皮,退一分我可聚你心魂毁你元神!”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让奈一全神贯注,她瞧了瞧而此全身衣物已是凌乱破败的奈一,她对自个的剑功如此了得也为倍感意外,虽记不清自个是谁,但术法与剑功却印于心神中,自带惯性,一出手便是游刃有余,着实称心。她一横手将剑一扔,伴随着剑身落地的‘哐当’声,她悠悠的叹了句,“不知我自个的法器为何物,想必,定不会是这个俗物!”
奈一顿时呆若木鸡,缓缓瘫坐于地,她没想到此人的剑会如此快,快到出神入化,闪躲不及。她是谁,何等阶品?要知道她自个已是上仙,从小仙渡劫炼化飞升成上仙谈何容易。
自来天界的神仙,从小仙炼化成上仙是得渡上几道天劫才能飞升,而从上仙飞升至圣尊却是没几个有那本事,若要说战神,那得是立了万世之功才能炼化成就。
“不要在本尊面前放肆!想与本尊较量,你,还不够格!”她微微矮了矮身子,附于奈一身侧,“杀你,如同拍死一只小蜜蜂,在蜂王的团队里少了一只采蜂蜜的小小蜜蜂,不足为道,难不成你家圣尊会为着你,开杀于这片几千年来三界都不曾擅自入侵的羽清境!虽这羽清境的境地是小了点,但也是自成一派有规章王法的境地;若说受你天族所照拂,但,近来也听闻鬼巫族并及魔族与此,亦甚是交好。”
“你理当谢我才是!”奈一愤怒不已,两眼悄然布满血红之色,怎得把她堂堂天族,屈于作恶多端的鬼巫族魔族并提而论。
“注意你的态度,收起你即愚蠢又狂妄的傲慢,你刚才已是惹恼了本尊,你这是要本尊再把那柄剑拾起来?”她轻甩衣袖,慢慢起身,而后走至石椅前,悠然坐下,一手撑着脸颊,两眼锁住奈一,微微含笑道,“记住,你没有在本尊面前摆谱的资格!”
她的每一个动作轻盈有度,将优雅诠释得淋淋尽致。
奈一双目凝神于她,瞬间心口万千不解,她是谁,到底是谁,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似仙非仙,她的术法不是凡人能及,她的气韵没有妖魔之气,她的心魂不似仙家宽宏竟是着满戾气,究竟是何物?
奈一在片刻的沉思后,努力调整了一下自个的语气道,“我与你无冤无仇!”
“嗯,若是有冤有仇,我早已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在她微微点头含笑中,竟是给着奈一毛骨悚然的阴冷。
奈一将整个身子往后缩了缩,此人是仙是魔是巫,她不能断定,但能断定的是面前此人心神里沉着厚重的怨念,以至于一苏醒便是异于常人迫切的想行杀戮。
“你要记得,本尊没有耐心!”她放下撑脸的手,轻轻敲点着石椅扶手,“我应该在你身上刻个字,‘奴’字如何?你的圣尊既委派你下界至此继续干护使,而你也应承了我姑母跟了我,自当就是我的护使,也就等同于我的奴婢,刻个‘奴’字可以时时提醒你,免得你忘了使命与分寸。”
“你敢!我乃天界仙人,我是天族人,是炼化飞升的上仙。”一份奇耻大辱席卷着奈一,骨子里的尊严绝不容侵犯,“是凤沙玉瑶苦苦跪求于我,我才将你救活。”
“呼”的一声,没等奈一说完,也没得奈一反应过来,她隔空一掌过去,直把奈一打飞至墙体之上,紧接着便是‘砰’得一声撞墙后重重的跌落于地,就连木屋不由的都被撞击的晃了晃。
奈一在措不及防时,两眼已是冒金星,胃里一阵腥味直涌而上,紧接着哇得一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