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抓到他私养外室的把柄,就能名正言顺地休夫,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他们一家不是恨她拆散了他们么?
那她就送他们一场团聚。
可惜,这一生,他们注定无法在阳间团聚了。
马车骤然停下,阮锦宁没有防备之下险些跌下座椅。
她蹙起眉。
晓柔怒道:“怎么驾车的?”
车厢外,车夫惶恐道:“公主,是突然有个孩子冲了出来……”
冷澜之掀开帘子向外看,只见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正躺在地上,额上渗着血。
男孩儿的衣服不算华贵,却也不是平民家的孩子能穿得起的。
他的腰间还挂着一条红色的穗子,穗子上似是用黄色的丝线勾勒出了什么字的模样。
冷澜之等打算开口让车夫把孩子抱上来,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了两个婆子。
二人冲着车辇福了福身,谄媚道:“这位贵人,我家小公子年幼,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在一个婆子说话的空档,另一个人抱起了那孩子。
她抱人的姿势非常奇怪,一只手揽着那孩子的腰,另一只手不是搭在孩子的背上,反而是以别扭的姿势放在了她和那孩子的身体中间。
说话间,二人的眼神不住乱飘,看样子是想挤进人群跑掉。
冷澜之心下一动,冷声道:“抓住她们。”
公主出行,至少也会带着八个护卫。
而且她的身边还有两个女锦邢卫。
两个婆子没想到阮锦宁会如此不依不饶,面色大变后就剧烈挣扎了起来,一个婆子大声喊道:“你凭什么抓我们?就算我家公子惊扰了你的车架,但你没有受伤,反而是我家公子受伤了!我们都赔礼道歉了,你还想想怎样?”
附近围观的人不少,这些人不知道冷澜之的身份,只是看到了刚才的冲突。
听到那个婆子的喊话,人群也躁动了起来:“是啊,她又没有受伤,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你不要命啦?这车上的人一看就是贵人,小心被她记恨上!”
“这些狗权贵!除了欺凌百姓、草菅人命,还会干什么?!”
一句句难听的话传入车厢内,晓柔气的鼓起了脸:“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如此胡说八道?公主明明是很好的人!”
冷澜之不在意道:“何必为了一群不认识的人生气?”
那个婆子还在叫嚣着:“你这是草菅人命!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你是何人,都能当街行凶!”
人群随着这婆子的话,更加躁动不安。
一双双仇视的目光透过车厢的帘子瞪向了冷澜之,目光冰冷。
街道一侧的玉春楼的二楼,两扇敞开的窗户里,沈逸之手执酒杯,冷眼看着下面的闹剧,神情冰凝。
这个女人,当真是仗着身份为所欲为惯了!
他重重放下酒杯,起身就要朝着楼下走去。
同桌的年轻公子拉住了他:“驸马,干什么去?”
在同桌之人看来,这事儿沈逸之最好还是不要管为妙。
毕竟,他怎么管都不对。
帮着那两个婆子,便是当众打公主的脸,而打公主的脸,就是打皇家的脸,他落不到好处。
可若是他帮公主,那怎么也都得被扣上一顶帮凶的帽子。
这些人抛开世事不谈,已然认定了冷澜之是在仗着公主的身份欺凌寻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