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头顶是一盏白炽灯,四肢被紧紧捆缚在冰冷的操作台上,动弹不得。
努力抬头看了看,入眼都是白墙,排气扇在墙上“隆隆”工作着,四周不见阳光,空气中漂浮着呛鼻的漂白水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忽然脚步声传来,一个人走到女孩头顶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你放了我吧,我卡里有钱,我去拿给你。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站在头顶的人不知是男是女,非常沉默。
女孩试图为自己争取到求生的机会,梗着脖子不停说话,但说了半天都不见人回应。
半晌,来人终于开口了。
“看来还不饿。”
后来那人断断续续又来了两次,直到女孩连哭都没力气了,一根玻璃吸管递到了她嘴边。
牛奶的香醇让女孩终于恢复了点力气,也让她看到了求生的希望,她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她知道囚禁她的人不喜欢听见她哭嚎,每次这个人过来的时候她不再说话。
只要她不说话,囚禁她的人都会给她喂牛奶,让她喝到饱为止。
牛奶虽然不能果腹,但聊胜于无。
女孩默默流泪,忍受着身下恶臭的排泄物和冰冷坚硬的操作台,不断地在疲惫和绝望中给自己加油打气。
直到一天,那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
背对着光,女孩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感到手腕上一凉。
身上的热量一点点流失,越来越困……
竺姜姜从梦中惊醒,第一时间打开手机备忘录,把脑海中的零碎画面记录了下来。
不同于以往两次的预言梦,也许是因为没有设定时间的关系,记忆消失得很快。
没过几秒,竺姜姜就发现自己再也回忆不起任何东西了。触觉,嗅觉,听觉,所有一切都没有了印象。
竺姜姜低头看看了备忘录上留下的三个线索,不禁有些苦恼了起来。
一个时间——八月十三号凌晨一点四十分;一个拟声词——“嘀嗒嗒嘀嗒嗒”;
还有一幅简笔画,盲猜应该是某辆汽车的仪表盘。但鉴于竺姜姜本人的画技过于拙劣,她看半天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车。
但这个梦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有一点竺姜姜很确定,那就是“白色情人”杀手肯定会再次犯案!
“吃早饭了!”
竺姜姜正想打开时崇共享过来的文档认真研究,忽然鼻端嗅到米面的香气,肚子一下就打起鼓来了。
送饭过来的护工忍不住笑了,打趣道,“多吃两口才恢复得快,你的身体都知道了,你今天可不要再挑食了。”
其实竺姜姜自问也不是特别挑食,她只是吃蛋白不吃蛋黄,不吃辣不吃姜葱蒜,不吃“奇怪的东西”而已。
因为很多东西不吃,所以医院统一配的病号餐除了白米饭吃得很干净,其他配菜她每次都挑出一大堆,护工也很了解。
但出奇的是,竺姜姜今天胃口非常的好,不说小米粥和茶叶蛋,她连碟子里的榨菜都舔的干干净净。
“看来做梦太浪费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