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爆发一些SaO动,一GU浓烟飘然而至。
钟裘安马上把外套拉高盖过自己的头,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不带装备过来,周围很多人都熟练地戴上防毒面具或用毛巾掩着口鼻,微微弯腰强忍不适。
烟幕弥漫下,他向前移动了几步,在四散的人群中发现地上有其中一枚烟雾来源──警方发S出来的催泪弹弹谷。
他赶紧一脚踩下,身边的群众迅速地从旁边马路拿来了雪糕筒,一下子把它遮盖,钟裘安见状马上脱下了外套把雪糕筒中间的孔盖住,阻挡了大幅度的烟幕扩散。
那人看着愣了,忙问他:「你还是把外套戴上吧,万一警察打破前面的路障突袭,可能会循着这件外套找到你的。」
钟裘安摇摇头,转移话题:「你们打算待多久?」
毒烟从前方大直马路飘过来,已经有不少人从右方的小路撒退,换一个示威地点。钟裘安抬头,视线穿着眼前的高楼商厦定格在不远处的行政总部,那座办公大楼的顶层,那名臭名远播、漠视民意的市长到底是不是亲眼俯瞰着一切?
他接下来会怎样做?下令警察围剿所有示威群众?像大海捞鱼一样抓到一个是一个?
「你要走还是留?」另一名穿戴着hsE头盔的黑衣nV生朝他们走过来,她连护目镜也戴上了,看不清模样,但明显跟这个人是一伙的。
「先撤。」钟裘安冲上前帮忙把一些杂物推上前形成一道墙阻隔了警方的路线,「你们那边还有多少人需要支援?算我一个。」
在人群疏散方向、离大马路不远的右方小路,同样弥漫着浓浓灰烟,途中有不少经过的老人家和儿童感到不适必须坐下,一些示威群众朝他们端来清水洗眼和给予安抚,但大部份人都挤在离警方有十五米的转角位,手拿各种民间自制武器,提防对面的警方突然暴冲。
权叔和强哥站在人群正中央,今天的公众饭堂又暂时公休一天,因为有b赚钱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们身边的人大多是年轻人,都在劝他们退回後线,害怕他们站得太前会受伤。
权叔只是转过头,冷淡地看着这群小孩子,「你们出来示威你们的父母知道吗?他们不会担心吗?」
他们纷纷一怔,其中一名男生戴着防毒面具所以声音非常模糊,但能听出来很青涩:「我……跟父母闹翻了,他们让我乖乖在家不要出去闹事。」
「对,我也是。」其他人接着附和。
「我爸还说出去抗议的人也是吃饱了无事g,建设地下城明明是带动经济的好事,怎麽能这麽自私阻碍社会发展。」
「唉,他们眼中只有短期利益,没想过丰城需不需要、能不能承受如此大的载客量,民生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
强哥听得皱起眉头,别过脸问权叔:「我说,现在的中年人是不是都这样思想封闭?我们是不是异类?」
即使站在最危险的前线,权叔还是沉着脸,看不出表情,略带讽刺地说:「那你要不要现在就退後,中年人?不然那群汪汪狗冲过来,你个老不Si腿脚不灵活,连身边的後生仔都拖累了。」
强哥把想说的话都吞下去了,重新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穿着一身武装的「汪汪狗」们,对b起自己赤手空拳,手上只有一个刚从後巷捡来的一个空水桶,不禁望天感叹势力之悬殊。
「後退吧,中年人。」权叔面无表情地拿起一面网球拍,本来以为这面历史悠久的球拍会永远尘封在家里的杂物堆里,想不到有一定会重见天日,「不然那一群狗冲过来我肯定先护住後面那群小孩子,到时候别怪我顾不了你。」
「你才该後退。」强哥身子微微向侧边凑近,遮挡了权哥的右半边身,虽然T力大不如前,但仍然挺起x膛、眼神坚定地向前,「你不是有家室吗?大嫂和文仔在家里等你,你才是最该平安回家的人,我单身寡佬、烂命一条,就算被抓了顶多再去坐几年啊,你说对吧?」
权叔斜着眼睛盯着他:「你这次进去就乾脆别出来了,在监狱睡公家、住公家、吃公家,有政府养,坐花厅做厅长还不错吧?」
知道权叔X格的也明白他在开玩笑,难得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强哥笑了笑:「是不错啊,但暂时不想进去啊,不然我妻子和儿子的墓就没有人去扫了。」
四周的人被他们的对话吓得你望我我看你,不知道该说什麽好,见他们两人固执,就没有作再多劝说了。
除了商业重区外,人流和毒烟漫延开各条大街小巷,不少商场和小摊挡都齐齐拉起闸闭上门不再做生意了,因为今天是假日,所以街上倒是没太多穿着西装的打工一族,街上除了愤怒地要求政府撤回法案彻查警暴的示威民众,还有本来想放假出来消费却被喂了不少催泪烟的路人。
在立法会大楼最顶层某一个宽敞光亮的办公室内,一名穿着深蓝sE笔直恤衫、打扮整齐的男人正坐在偌大的木质办公桌上专注地盯着贴在对面墙上的电视机萤幕。
画面上都是南区街道上的直播画面──和平示威再次被警方强行镇压,很多人在催泪弹的猛烈攻势下慌忙奔走,有走避不及的老人在逃亡时被人群推倒,马上被警察的胡椒喷雾直接喷脸;一名小朋友与家长失散,在人来人往的路口中心大哭,但被只顾着追捕抗争者的警方无视,最後被三名参与示威的年轻人牵着手带走;有一名中年nV士尝试穿过警方防线与警方理论,但马上被一名警察推搡警告,恐吓她如果再次踏入警方防线会考虑把她拘捕。
正冷冰冰地看着直播的男人脸上皱纹带着岁月痕迹,看不出表情,严肃的神情如同烙印在脸上般散发着生人忽冷的气场,令外人看得一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