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命是保住了,可惜没了左手,以后怕是不能再驰骋疆场了,北隘又痛失一位悍将啊!”提到令狐千秋,项文州又是一阵感叹。
令狐千秋其实是目前血脂关中除了独孤从蓝外品阶最高的军事将领了,项文州说到底只是蛟骑军的统领将军,而令狐千秋是正儿八经的北隘州大将军,要是独孤从蓝不是临时顶着个北隘州督统的名头,二人其实是平起平坐的。
如此高阶武将都已经身负重伤,可以想象血脂关的战事有多么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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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阳大帐之内,虎虎生风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没想到他当初放走的几万北隘骑军今天竟然给他造成了这么惨重的损失,开战十余日,兽阳大军已经阵亡四万多人,还剩六万余骑,虽然人数依旧比血脂关守军多,但是损失之大已经难以承受。
身侧一位中年万夫长站起来说道:“大帅,如今血脂关已经岌岌可危,只要我等再给予最后一击,必定能破城。到时候整个北隘也将是我兽阳大军的囊中之物!”
“哼!说得轻巧,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整天站在军阵后面看着就行,自己上去攻城试试。”另外一名满脸胡渣的兽阳万夫长冷声说道:“这十几天,哪天不得丢下数千具勇士的尸体,攻进去又被打出来,前方的军士很多不是督战队拿鞭子抽,已经不愿意再进攻了,督战队难不成还能真把所有军士都杀了吗?他们是强弩之末,难道我们比他们好多少吗!”
先前那名万夫长脸色张红,怒喝道:“怎么,难道你怕死不成!”
那名满脸胡渣的万夫长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说道:“放屁!怕死?老子手底下从蛮荒带出来的一万精锐勇士,打到今天就只剩下两千多人了,还有不少都带伤,老子不是怕死,我是心疼我们这些蛮荒的勇士!”
看着帐内吵成一团的众将士,饶是平日里威严深重的虎虎生风也懒的开口喝止了,身为主将的他需要做的是尽快走出眼前的困局,而不是去纠结阻止大家的争吵。
其实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当初放走北隘骑军了,但是要是那些龙腾步军不退,而是死战,战局会怎样发展,又有谁知道呢?那个重甲营可是给兽阳骑兵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现在那五千副重甲已经被虎虎生风运回了蛮荒大营。
更何况此时的他手里还捏着狮首四郎送过来的求援信,虎虎生风一阵苦笑,没想到拒虎关的情况和自己这里一模一样,战事的惨烈远远超过了兽阳高层的预料,可是如今哪里还能抽调的出士卒前去增援呢。
“唉!”想到这里,虎虎生风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头沉思着。
过了一会,虎虎生风站起身来,看着混乱的大帐朗声喝道:“好了!都别吵了,我明天亲自回一趟大本营,去觐见陛下,当面禀明,再要一些援兵。”
“大帅,那血脂关该如何?”一名兽阳将领小心翼翼的问道。
虎虎生风说道:“暂停攻城,龟龟大木,我不在的时间大军由你统帅,大营后撤十里,按理说龙腾的援兵应该也快到了,记住!小心龙腾偷袭,至于四皇子处,将这里的实情告诉他,援兵我们暂时派不出,请他耐心等待我的消息,众将谁敢擅自妄动者,杀无赦!”
“诺!”众人赶忙起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