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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出名,越安————江暮染深谙这个道理。但此时此刻,她却得暂时舍弃掉这份安。甩开那些紧追不放的镜头。
她得去取得罗林嵩家人的委托书,她更得出一场“意外”!
“小心点。”顾倾城送她走的时候虽然悉心叮嘱着,但眼神里却缺少了温度。qδo
“你知道了?”江暮染并不意外她这么早就知道消息,她的消息向来灵通。
顾倾城桃花眼一上挑,抱胸说道,“我等你回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暮染点头,然后朝外走去。
车是从另一个出口开出的,一辆普通的黑色大众。江暮染坐在副驾驶上,嘴里嚼着口香糖。深吸一口气,浓郁的薄荷味瞬间让整个喉咙都清凉起来。
烟鬼嘿嘿一笑,说道,“我身上真有那么重的味?”
江暮染不理他,把窗玻璃打开了一条缝,冷风呼呼呼地往里灌,也消散着车里的气味。
这货多久没洗澡了?
本来没洁癖,江暮染都开始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
“那个赌你还没忘?”
“说到做到。”烟鬼表情嬉笑着,口气却很坚定。
江暮染翻了个白眼。“还是打不过?”
“打不过。”烟鬼哭丧着脸点头,“他越来越变态了。”
“打不过你就三年不洗澡,你才变态!”江暮染又往嘴里塞了两粒口香糖。想了想,这个赌约一开始就很变态。
烟鬼随手扒拉了下自己的鸟窝头。反正这些年他也习惯了。而且,自己是闻不到自己臭的。想到这,他不由故意抬高了点胳肢窝,就让味道来得更猛烈些吧。
“————”
江暮染头一次觉得坐车晕车。可一声巨响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砰!”
经历过爆胎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立马将刹车蹬到底,而是要首先稳住方向盘。
可爆胎的并不是江暮染他们的车,而是他们前面的那辆,还有————后面的那辆。
“艹!有点创意!”烟鬼骂骂咧咧。本来要减速的脚赶紧移到了油门上,但又不敢加速太快。
“往左。”江暮染副驾驶上的脸波澜不惊。对于早就知晓的事,不管对方怎么将车祸玩出花来,也没什么用处。
包括隐藏在某处的狙击手。
一身白色西装,一尘不染。当阿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趴在窗边,正屏息敛气开枪瞄准的狙击手身后时,一条细红色的线已经从狙击手的脖子处缓缓渗出————阿九冰冷漂亮的脸面无表情,白手套上的银线因为太快并没有沾上血————也从不沾血。只因他杀人向来很快。
可哪里来的枪声?
装了□□,从暗处射来的枪声?
阿九白色的身影迅速往墙角打着滚躲去。枪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伴随而来的自然是纷杂的脚步声和令人讨厌的各种紧张的喘气声。
阿九冰冷的脸上又寒了几分。
他是江暮染的影子,一个影子怎么会被人知晓呢?隔着白色手套拉紧手中的银线,阿九眼中杀意横生。
再优秀的车手,也只能控制自己的方向盘和油门,而无法掌控别人的汽车。况且,还是会爆炸的汽车!
“这就是你说的小车祸?”烟鬼跳车之前还不忘扯着嗓子质问江暮染。
可江暮染哪有时间回应他的问题?她甚至比烟鬼更早一步打开车门往下跳,跳的时候还要躲子弹————哪个王八蛋在射她?
滚进路边的草丛里,来不及顾及烟鬼的情况,江暮染开始以s型的路线左滚右爬,狼狈地往一个石头花台后面躲去。
“砰!砰!砰!”
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巨响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和四处乱射
的车身残骸震颤着整个大地。霎那间浓烟滚滚。
若是到这个时候江暮染还不明白自己已经失算,怕真是被这场爆炸把脑子震傻了。
“那个死洁癖跑哪儿去了?”阿九从浓烟中好不容易滚到江暮染身边,气急败坏地问道。他就没江暮染这般幸运,衣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自然不会完好无损,脸遭熏得阒黑,一条血印子在右颊蔓延开来。嘴上却叼了一支烟———
“你破相了。”江暮染好心提醒道。
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常常失去对疼痛的感知力。
“我艹。”
一听江暮染这么说,烟鬼就瞬间觉得脸疼得厉害,连带嘴上的烟都被他这声脏话吐了出去。
“啪————”
一颗子弹弹在脚边飞了出去。
“上!”
犹如猛虎下山,江暮染和烟鬼一人一边从花台冲了出去。
“gaover。”
藏在暗处观察的人不由露出一丝嘲讽又得意的微笑,高挺的鼻梁,金子般耀眼的头发,还有一双湛蓝色如海水似的眼睛,真是个英俊潇洒的男人!
他的一旁,同样金色头发,却垂至腰间,湛蓝色的眼睛纯净透明的女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尼克,这次的钱我拿三分之二。”
“我亲爱的妹妹,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尼克微笑着不赞同地摇头,“为什么你要那么多钱?”
“因为我杀的人比你杀的人重要。”
信手抬起手上装有消声器的□□,三颗子弹以等边三角形的轨迹朝江暮染的方向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