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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病房不仅有单独的洗手间,更夸张的是,洗手间还有按摩浴缸。简直不像个看病的地方,更像个高级酒店。
“南珠最好的私立医院,你以为呢?”记得当时顾倾城哂笑地看了自己一眼,桃花眼灼灼,光彩照人。不像现在,受尽磨难,伤痕累累。
江暮染将顾倾城小心地放入浴缸,没有犹豫,开始脱顾倾城身上的衣服。手指总归有不小心的时候,划过一些暧昧的地方,直到顾倾城的衣服部剥落,诱人的身材,可惜白皙的皮肤上交错纵横着道道红痕淤青,令人瞬间想到什么,暗了神色。
开始放水。浴缸一点点被放满,热气也充盈了不算大的空间。
江暮染起身找了条干净毛巾,扭过头要蹲下身的时候却发现浴缸里原本闭着眼睛的人此时正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
“睁眼了?我以为你还会让我多占会儿便宜。”江暮染丝毫不见惊讶,嘴一咧,两个酒窝就自然展现出来。
热水中的顾倾城也笑,笑容里丝毫不见死里逃生的狼狈,反而跟个妖精似的笑得魅惑众生。水声哗哗,她换了个姿势,双手搭在浴缸边缘,惹得水下那团过于丰满的白润挤作一团,周围的水波荡了一圈又一圈,看得江暮染“啧”一声,受不了得别过脸。
“过来。”顾倾城桃花眼一勾,招手,示意江暮染蹲下来,自己要和她说话。
江暮染依言蹲下,手上还拿着给顾倾城擦拭身体的毛巾。“既然你醒了,那就自己洗吧。我去外面。”
毛巾被放在触手可及的置物架上。江暮染至始至终都垂着眼,热气氤氲,脸上表情模糊不少。顾倾城终究选择这个时候醒来,以这样毫无遮拦的姿态,昭示自己经历过什么,无声控诉,恰到好处。
心里叹息一声,江暮染就要起身。
“为什么又来救我?”顾倾城随手拨弄着浴缸里的水,眼睛却紧盯着江暮染。
真是个好问题。一个“又”字,淡淡带过江暮染最初不愿去救顾倾城的冷酷,却也没有了被救的感激之情。
江暮染不由苦笑。因为自己一时心软吗?这样的话说出来荒谬又站不稳脚跟。况且,若是告诉了顾倾城,她今后不就多了掣肘自己的筹码吗?
于是江暮染撇开眼,转移了话题,“君臣一品的事你不是要个合理的解释吗?为什么我会选薄玉打理,而不是你。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和宋人杰的关系我摸不准。”
“杜浩然倒了,宋楚翘必定落马。宋人杰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机会。可我费尽心思洗牌,南珠如果还是宋家的天下,那不是白费力气?”
“你觉得我会站在宋人杰那边?”顾倾城大笑,桃花眼勾着一汪深情,娇滴滴说道,“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江暮染错开她勾人的眼睛,说道,“不是你站在谁哪边的问题。是无论你站哪边,都只会是牺牲品。你选择宋人杰,我忌惮;你选择我,宋人杰忌惮。顾倾城,你还没有上桌的能力。”
残酷的真相往往被轻描淡写的口气讲述出来。没错,当初是顾倾城将两方聚在一起,她也游刃有余地在江暮染和宋人杰身上攥取着属于自己的利益。
可,她终究不过是牌桌上的荷官,只能发牌,不能上桌。因为她没有与之匹敌的筹码。就如同这次被杜青云绑架一样,因为她弱,杜青云才选择她。
“薄玉就合适?”顾倾城“哼”一声,故作嫉妒地说道,“你羞辱过她那么多次,她肯听你话?”
“我不需要她听我话。”江暮染摇头,“只要她有筹码制衡住宋人杰就够了。”
“你就不怕他们联手对付你吗?”顾倾城湿漉漉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摸上了江暮染病号服的纽扣,“你都能和薄玉化敌为友,宋人杰难道不能?”qs
江暮染笑,两个酒窝陷了进去,“我期待那天。一定很
有意思。”
顾倾城拨弄纽扣的手指一顿。她知道,要真有到来的一天,江暮染不介意两边都收拾了。
更何况,那天永远不会到来。因为江暮染可以做到当众对薄玉道歉,低伏作小,还把君臣一品交给薄玉打理,给她机会进入南珠;薄玉可不会这么对宋人杰。宋人杰也不会忘记断腿之恨。
“可你还是没有说明白,为什么又选择救我?”顾倾城戳了戳江暮染的胸口,眯缝着眼睛说道,“你只说了放弃我的原因。”
胸口被轻戳着,江暮染内心深处陡然爬出些怜惜,又被生生压下。她抓住顾倾城作乱的手,轻柔又残酷地说道,“我需要你在宋人杰和薄玉之间拱火。”
一些话,说得隐晦又令人作呕。
虽然顾倾城脸上的笑并未因此减少分毫,江暮染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从一群人手上救下她,又要把她送到另外的人手上。
“你先洗澡吧。”江暮染不去看顾倾城丝毫,起身就要离开。
可顾倾城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扯住了江暮染病号服的领。
“虽然————”顾倾城拖长了声音,没把上不了台面的话说出来,“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你救了我不是吗?”
顾倾城突然双手勾住江暮染的脖子,湿淋淋就要从浴缸里起身。这怎么行?江暮染慌乱中也要起身,眼前却白花花一片。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这么害羞?敢脱不敢看?”顾倾城笑得肆意,湿手在江暮染不知道是被热气蒸腾熏红还是怎么红了的脸上掐了吧,“还是你觉得我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