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我先来的(2 / 2)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不比孩子被绑架且索要金加隆更令人心焦,或者说,这比绑架糟糕多了。ci甚至在内心诅咒过那个被选中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如果dra不是与他交好,也不会卷到这一波事情里来,至少那样的情况下dra还能保命。

但是,与此同时,他又后悔在福吉做出决议时没有阻拦,而是抱着‘看一看情况’的心态……最终事情闹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大许多,这不是他一开始从未想过的。

世界上没有透不出去的消息,siri早就为了这个狠狠揍了姐夫几拳,这事情虽然无关lfoy家,但是强权者总是善于迁怒,ci自己便是如此。

也许felton根本就是变种人这边的人,他把dra带走是为了报复。ci焦急之时还曾这样设想过。

“咳咳……”

felton从地上抬起头,斗篷兜帽依旧罩在他的脑袋上,snape冷冷地挥了一下魔杖,兜帽却纹丝不动——felton的手指将它抓的很紧,三个男巫依旧只能看见他的下巴。

“西弗勒斯,”ci看着这个男人,痛恨的目光几乎要在他袍子上烧出一个洞,他挤出一个词:“吐真剂。”

snape马上从袖口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瓶子,siri伸手将felton的下巴遏制住,掰开他的嘴,snape则利索地将瓶子里白水一样的魔药滴进去三滴,felton虽死死揪住兜帽,却也没有紧咬牙关,吐真剂顺利地滑入他的腹中。

“——第一个问题:这里的一切和你有关吗?”

snape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他灌完吐真剂便急急发问。

“当然,”felton说,“法阵是我设计的,我画的,我亲手送天启去见了地狱——如果麻瓜上帝肯见他的话,天堂也是可能的。”

这话比起实话更像是随口胡说,因此snape怀疑地看了这个男人许久。

“那么多人都没办法杀死的人,”他缓慢地说,“你用什么办法杀死了他?”

duledore曾派他来这边潜伏打听过一阵子,没人比他更了解天启是一个多难搞的变种人,说他是神绝不为过,因为他有着神一般的权能。

felton平静无比:“因为他活该——拉他下地狱的不是我,是他曾经害死的数万条人命,他们要带走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又有谁能留下他?”

“这不能说服任何人。”snape说。

“还因为是这里,”felton说,“他太过高傲,数万年前他便在这里被刺杀,因他而死的人多数成为鬼魂在这里游荡——看,他活该去死。”

三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都不是麻瓜出身的天真小年轻了,他们知道这种情况其实是合理的,欧洲甚至有不少人‘鬼屋’,不少麻瓜因此死于盘亘于那儿的鬼魂手中,造就不少传说。

“第二个问题——你对drabsp;lfoy以及harrypotter有着什么样的企图?”

snape问。

这一次,被询问的对象只是沉默,并不出声,这让三个人感到棘手——吐真剂当然没有失效的对象,但是假设受过专业的训练,光是保持沉默便足以应对吐真剂。这证明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至少这个男人的行为是有预谋的。

那这个男人接近两个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吝啬于一个摄魂取念,或者再来一点吐真剂,”ci上前几步,异常凶狠地低语,蛇杖抵在felton的下巴上,“但是那会不会让你变成一个傻瓜或者疯子就难说了——你不会想试试那样的感受的,我以为你至少是会审时度势的,felton。”

一声冷笑从兜帽下发了出来。

“要像对待longbotto妇那样对待我吗?那你和你的同僚beltrix比起来,也并无什么优秀的地方。”

那是一种连挑衅都带着懒意的语气,足够让ci的脑门上隐隐露出青筋,指节捏的发白,一个恶咒无声无息就丢了上去,血腥味便隐隐从felton的斗篷底下弥漫而出。

“算不上劝说,只是个随口建议,”那被束缚着和被三根魔杖指着的男人懒洋洋地说,一点都没有为吐真剂和恶咒所动,“早点转换阵营对lfoy家并不坏,现在开始抹清首尾出出力还来得及——只看不做从来都不算诚意,你觉得duledore会庇护一个这样的家族吗?”

这古怪的发言令ci手心冷汗密布,浑身僵硬,尽管面前这男人形容狼狈,他却依旧有一种被窥视了所有想法的危机感,这不是说他感受到了什么非同一般的恶意,而是这些话轻易戳中了他之前最担心的隐蔽心事。

siri和snape却同时露出‘这个怪胎’的表情——谁会在这种情况下说这个?除非他想要得到非同一般的酷刑和折磨。

“噢,还有你,”felton抬起头,露出的下巴尖儿朝着siri,“何不多辛苦一下呢?挣下金加隆比去找疯子拼命要好得多,是吧?poter总要有一个魔法监护人。”

“这不关你的事!”siri对这来的莫名其妙的建议报以一声从鼻子哼出来的冷哼。

“至于你,教授……”felton最后将头转向snape,后者抱着双臂,倒是想听听对着自己这个男人会喷出怎样的狂妄之语,但是felton最后居然只是对他笑了笑,声音拉的老长。

他的兜帽在这一刻掉了下来,面容将在场的其他人齐齐逼退一步,错愕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但是felton重新拉上兜帽时,却也只浅浅地遮了一双眼睛而已,但是袭上他眼角与大半张脸的黑色纹路却清晰可见,黑魔法这个词仿佛就此打在他脸上那样显而易见。

“你的人生已经完啦,教授。”他像个喝醉的人一样满面潮红,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性泪水,左手还在空中狠狠地挥了一拳,“和我一样,比我更惨,祝您好运。”

说完,他在三根魔杖尖儿的包围下,迅速化作一抹黑烟,朝着另一个方向急速飞走。

…………

“过来。”

dra撑在帐篷外头昏昏欲睡,突然听到这么一个声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左看看右看看,来来往往的后勤人员谁也没看他,本来守在外面的stt也进去了,但是刚才felton的声音确实在他耳边响着,仿佛阴魂不散……呸呸呸,不,felton肯定还没死呢。

他转了个圈,在自己背后猛地发现了那道黑漆漆的影子,吓得差点把刚刚塞进嘴里的薄荷糖卡在嗓子里。

“……梅林啊,你刚才都在哪儿?”他感到不可思议地问。

“干了一件可能你一辈子都干不了的事情。”felton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过往的后勤人员仿佛都成了瞎子,谁也没注意到这么一道可疑的影子站在角落,“但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dra提心吊胆地问。

“我要走了。”

felton抛出这么一句话,随后dra就在震惊之中察觉到自己的口袋多了些什么,沉甸甸的,他本能地瞪着眼睛把手伸进口袋,摸到的是一大串钥匙,有大有小,还有古灵阁专用的钥匙。

“你这是什么意思,”dra木然地说,“你要死了,所以留了一笔遗产给我吗?”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可以,但我只是去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待着,不是去死,”felton说,“古灵阁的金库和我办公室里的东西,谁想拥有它们的所有权就得拥有这串钥匙,拿好了它们,用掉什么不用跟我说,反正我的东西也是你的东西。”

他如此大方,搞得dra以为自己在做梦,还轻轻拍了自己脸几巴掌。

“我肯定是在做梦。”他喃喃地说。

这么说felton这就要离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了?这么简单?这才发生了什么?felton才做了些什么他就要走了?

“你……你甚至都没见见harry。”

dra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支吾半天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我不是为他而来的。”felton转身,走近了一些,dra也下意识往前踏了一步,“potter从来都是一个例外,但是我从来不肯因为他而做那个例外,我也不允许他成为一个人人艳羡的例外,他也就那样——明白了吗?我从来都不是为他而来的。”

dra还未反应过来这个potter指的是哪个,就觉得脑袋顶上被人抚摸着:轻轻的,就像是小时候父亲对待还只有不足五岁的年幼的自己,他说想要父亲的晚安吻,父亲就给他晚安吻,他说想要父亲的夸奖,父亲就给他夸奖,继而用手掌摩挲他的小脑袋。

特别舒服,特别让人开心。

他捂着自己的额头,为了这个惊呆了。

“我为你而来,”那个男人不肯摘下兜帽,dra却能看见他的微笑,“我的目标是你能为了什么可以变得更好,而你……确实为了谁而选择变得更好。”

我不是。我没有。dra想这么说。

“我的目的已经超常达成了,你做的很好。”felton说,“比我要好,比我想的还要好。但是,这不是我让你达成的——这完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就是我,你证明了如果机会合适,我完能做一个有用的人。”

“我没——”dra习惯性地反驳,却戛然而止。因为他无法反驳,felton在后半段程失踪,因为dra先一步追着harry的方向跑了过去,这完出自于他自己的意愿,除了那个门钥匙和那瓶独角兽血,felton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掺和。

他甚至发誓,要和felton做不一样的人,他不要做一个这么冷血的人,他要救走harry……而且他做到了!统统做到了!

这时候dra才恍然大悟——比起以前的自己,他确实不知不觉改变了太多太多的地方,这些都是情急之下逼出来的改变,可是dra知道,有些东西变了就很难再改回来了。

这时候,一个问题又不知道第几次地浮现上来——felton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dra茫然极了。

“想起来了吗?擅自追出去的是你,想要保护他的是你,抽出那把剑的是你,”felton说,“这都是你的想法,你的作为,你超出我预料的地方太多……我为你感到骄傲,dra。”

dra?他叫我dra。

dra的心里突然有那么一块地方被狠狠捏了一下,用力过度,并不温柔,却足以吓了整个人一跳。felton从不这么叫他,更何况叫的这么的温和又充满称赞之意,这一切是做梦都不曾梦到过的东西,dra觉得有些天方夜谭,可是他急促呼吸几下,又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要走了,”终于,felton说,“不然我会先一步把父亲和教父给气死。”

dra半天才意识到他在说谁,却没什么深刻体会。这感觉很奇怪,dra知道他是自己,长大的,未来的自己,但是他绝绝对对没办法把自己看作felton,也没办法把felton看作drabsp;lfoy。

可是他下意识地是想要依赖这人的——他知道自己的一切想法,最懂自己,还知道未来,不是么?

但是现在这个人就要走了,而且说的话平和的要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duledore才会说的话,资深的slyther从不这么说话。

“你,你,你……”dra语无伦次,在felton快要重新化作一整团黑雾的时候冲他嚷嚷,“你对——对harry怎么看?”

你就只有这一个问题想问?!话刚出口,dra就想锤自己一顿。

“……”似乎是没想到dra问了这么一个问题,felton停顿了一下。他仔细想了想,突然哑然失笑。

“他是我来这儿的起因,却不是主因,”felton说,“但是我知道,我一直有个不甘心的事情,这和他有关。他从来都是我的克星,甚至在死了之后还破坏了我的习惯,破坏了我的人生,我怀疑这都是上辈子留下来的厄运,不然就是我被诅咒了。”

“什么不甘心的事情?”dra问。

“很小很小的一件事情。”felton突然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不,现在想想,可能我重来一回真的只因为我不甘心——明明是我先来的。”他轻轻地说出最后一句话,些许不甘心轻轻夹杂在其中,却又听不出几分恨,只有许许多多的惆怅。

“……啊?”

“如果你还想得到幸福,就不要输给weasley,”felton居然还认真地叮嘱道,“哪个都不能输,别让他们靠的太近,我可提醒过你了。”

“…………哈?”

没等dra摆出第三个困惑表情,felton便彻底化成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中,连方向都无从寻觅了。但是felton留给dra发呆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很快他就被人急匆匆地拽过手腕。

“dra!”

dra恍恍惚惚看向那个敢拽着自己的人时,结果看到的是ci一张阴沉的脸时,他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完蛋了。

“…………父,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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