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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一场准备漫长,令人难耐,但连过程都足够振奋人心的狂欢。
dra本以为自己至少能睡到早上七点,但是六点不到,他睡着的床的另一个分享者就开始窸窸窣窣动作,想以一种不打扰他人的状态起床洗漱。
从睡意朦胧到完清醒只需要几秒。
dra翻了个白眼,腾地从床上坐起来,harry回头就看见他翻身下床,抱歉地说:“我吵醒你了?对不起,你可以再睡一会,dra。”
“你也可以再睡一会,你的ea阿姨再过一会儿才会带着造型师过来。”dra不无脾气地道。
“你再当面叫她阿姨她可能会把你的糗事都挖出来在广播里读的。”harry哭笑不得地警告道,“而且我睡不着,drabsp;今天是婚礼,”他深吸一口气,亢奋又满含期待地说,“我爸爸的婚礼!这一天终于到了!”
dra翻了今天第二个白眼,闪进了浴室:“这话你从昨天三点给我唠叨到现在——放过我吧!”
…………
ea于早晨七点冲进了男孩们的卧室,不带敲门,不带问候,只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势,造型师和后勤立马有序地挤满这个房间,把两个男孩摁在了椅子上,尤其是harry,他旁边围了四个,作为新郎的儿子和花童,他的任务格外的重,ea不允许这个男孩今天有一丝一毫的不完美;至于dra,既然他打死都不愿意远离harry,那就顺带一起收拾了,而且slyther们一点都不反感这个,不管是被人服侍着装扮还是在一场典礼上表现得完美无缺。
先换上的是成套的白礼服,衣角袖口都有金线的那种,虽然一般来说都会是媳妇,但在试过不少种后他们发现可能是英国血统和巫师血统在作祟,harry适合这种古老的玩意儿——当然,款式上会做调整,dra为此叫家养小精灵拿来了所有的时尚杂志,还有什么地方的时尚杂志会比巫师界更能将现代化和中世纪风格兼备?
而在穿好衣服后,发型师就罩了一大块布在男孩们身上,开始收拾他们的发型,而这个空档里,助理们推进了早餐供他们饱腹,不算精致,主要是大量的培根,香肠,汉堡肉,法式吐司,甜点是水果和枫糖松饼,饮料是小杯的果汁。
“吃多点,”ea很‘恶毒’地指出,“因为中午你们可能没时间吃第二顿——如果不是有清洁咒,这一顿我都不会让你们吃。”
她这么说的时候,造型师眼睛也不眨地拿出了一排瓶瓶罐罐,有几个比起其他的来特别奇怪,但harry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
“还要用润发魔药和柔顺药剂?”harry惊讶道。
“我们在形象上要追求最好——润发魔药说起来还和你很有点关联,”ea看着男孩翘起的头发评价道,“你的爷爷恐怕正因为你们家的基因才发明了这种东西……不,别弄太平,刘海那里稍微翘一点……还好你的疤已经好了,男孩,不然我们还要想办法遮掉它。”
harry一边咬掉一角甜蜜蜜的吐司,一边想了想,觉得ea的话挺有道理的——他不能成为这场婚礼上形象不佳的污点。
隔壁的dra则得到了造型师的赞美:“好了,我想你可以直接进行化妆了,亲爱的小帅哥,你的发质和发型都处在最佳状态,我得说这颜色这光泽真是顶级的铂金色,这可挺少见。”
harry的视线往旁边一瞥,只见被夸赞的人,也就是dra·持有家传的美容秘方·lfoy,从鼻子里发出得意洋洋的一声哼。
harry嘴角弯了弯,正准备来一口松饼,就听见隔壁的捶门声,哐哐哐的,分外可怕。
“你们不可以把charles和我隔开!你们怎么敢把他关在里面!”
这是erik的咆哮。
“哦别做梦了,不是我们把charles关起来,是你被关在外面!”这是raven的咆哮,冷漠,决断,毫不留情,“你现在还不可以见charles,erik,既然睡够了就挪动你的屁股从这里滚远点!”
“我有权和我的未婚夫在一起!这是我们的婚礼,我不能和charles分开!”
“婚礼前双方不可以见面,不然会引起不幸!”
“raven,要我说几遍——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是无凭据的谣言——是多余的老套传说!”
“哦得了,我侄子都学会坐在扫帚飞在天上和熬煮魔法小药水了,科学已死,erik,你得信一信传说!”
跑销声和捶门声中还夹杂着透着墙壁传出来的,charles欢快的笑声:“哈哈,raven说的没错,介于我们家有一个巫师儿子,一个外号‘女巫’的女儿,说不定这就是哪个巫师下的诅咒呢,erik,你就遵循一次吧。”
harry:“…………”
听着听着突然莫名其妙地天降一口大锅在脑袋上,他打了个哆嗦,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
婚礼的场所在一个月之前还无法下定论。每个人都各抒己见,raven认为该包下一个最华丽壮观的教堂,就像ea那样,花束,钟声,放飞漫天的鸽子,庄严的宣誓,一切的一切完美的就好像装饰永恒;ea则觉得charles和erik不适合这种风格,她建议找个昂贵的度假胜地,在阳光,海水,绿地上摆起花拱门和红地毯,每个人都不必穿得昂贵,只用花和衣裙,衬衫装饰自己,金色的香槟就像日光,灿金而美好,背景音乐由闲适的尤克里里和竖琴演奏,呢喃细语足够宣誓爱情;sean,hank这些老朋友则觉得他们的学院足够大又足够像家,这是个对任何人而言都很重要的地方,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在这里举办婚礼足够具有纪念意义。
老实说,三个方案都很不错,erik为此陷入了一个长久的焦虑状态,万磁王在拆毁别人的地盘时连一分钟都不会犹豫,但是他会怕地点的选择不好会让这段婚姻有不够好的开始——其实在各种事项上他都很不安,甚至不放心粗心的一些手下办事儿,这导致harry每次忙得去各处监工时,难免觉得他会得焦虑症,十分想熬制一剂欢欣药剂给他。
最后是charles安抚了erik。
“只要我们顺利结婚,彼此相爱,这段婚姻就会有个好的开始。”蓝眼睛的教授坚定地说,“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还走到了一起,这足够胜过一切外界条件,亲爱的。”
charles总能用他的言语安抚人,带人的情绪走向更好——更平静,更安稳,更有信心。
他总能。
最后婚礼场所选在了学院,hank他们说的没错,这是一切开始的地方,意义非凡,尽管也曾有过沉寂,可现在它变得非常非常的符合他们当初的设想,甚至更好,遥想一下,这确实很值得感慨。
与此同时,他们也遵循了raven和ea,这两个不能惹,也在他们生命里占据竭尽力装饰鲜花和雕饰,不顾价钱地大肆邀请有名的设计师布置场地,siri还找了几个很不错的中人,亲力亲为地为这对未婚夫夫,也是harry的值得尊敬的家人们拿到一些有趣的魔法物品,给设计师们提供更多设计思路。
dra的父亲,大lfoy先生曾隐晦提醒他这样很不得体,但是bck先生一点也不觉得抛掉家族事务给别人跑腿多不得体,他声称这是一种他几年前不敢想的荣幸,称其为‘第二次参与为harry的父亲筹办婚礼这件事’。
考虑到harry的父亲在他心里占据多少地位,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对charles作为harry家人的肯定,y听到他如此声称又是心酸又是感动。
整个学院在八点的时候陷入了一场混乱,尖叫声和咆哮声此起彼伏,在下午的婚礼往往意味着早上的手忙脚乱。女孩们穿上自己最好的裙子,抓着化妆品和首饰不放,男孩们也争取让自己变得光彩照人,虽然没有强行要求,但是当下午一点时,所有人都穿着自己最正式的衣服就位了,因为整个学院的学生都认为这是一个正式的场合,穿正装是一种尊重的表现,为了他们敬爱的charles,连小孩子们也努力忍耐着,放弃了调皮捣蛋的机会,乖乖地被大孩子们牵着手入座了。
herone及其家人,neville,以及easley家的孩子们提早一点来到学院时,也都正装出席,因为已经来过一次,负责招待来宾的学生很热情地带他们去harry和dra所在的地方,还分发给他们每人一朵白色百合胸花别在胸口。
“我路过的时候听见harry的死党说他是大龄花童,再多的魔法也装不了嫩,”那学生一边带路,还一边心疼地说,“harry可太不容易啦,换我我打掉他的头,我们都觉得给爸爸做花童几岁都不过时——你们怎么让这么个人做了他的最佳死党?”
她的手时长时短,偶尔出现刀刃一样的锋锐,这代表她说‘打掉他的头’是有真凭实据的。
ron显然很赞赏这个观点:“谁说不是呢,可谁让事实已经成立了!”
herone捂着额头道:“我就不懂了,dra的嘴就算在今天也不老实吗?!”
“没事,什么都阻止不了harry的好心情,”带路的女学生吃吃笑着,“他可开心了,容光焕发——诶呀,harry,你怎么出来了!诶,别跑啊,如果毁坏了造型,ea夫人能把你活活吃下去!”
在看见自己朋友的那一刻,herone,ron等人不禁闭上了眼再睁开——那完是一道炫目的白光;但是还没等他们再仔细看,harry刷的一下拖着dra从他们身边狂奔而过。
“对不起对不起!嗨大家伙儿,我们一会儿再聊,有个重要的客人我得去迎接她!”
他就这么丢下一句话,带着dra像是风一样冲着门口跑去。
“……梅林,”neville喃喃道,“他可真……真……我是说,harry平时就很好了,但是今天……”
“容光焕发……”gee说。
“……光彩照人。以及我们知道lfoy为什么又嘴贱了。”fred说。
双胞胎对视一眼,贼贼地笑了起来。
…………
一直到接到消息的前一刻,harry乃至charles和erik,都不能肯定riactagger真的会来这里,来这个婚礼,带着善意而来。请帖早早发出,精明能干的女人却在独子去世后死一样寂静,把自己关在家里,请帖有去无回,渺无音讯,harry曾抽空,忐忑不安地上门拜访,带着一肚子的理由,解释,和愧疚,但是ria请求他让她‘一个人冷静地思考一段时间’。
而现在这个女人穿着礼服,打扮的正式又美丽地站在门前递出请帖,她的耳边甚至也别了一两朵白色的玫瑰花发饰,带着笑容,祝福和礼物上门而来,即使失去一个儿子的悲痛带来的消瘦还未复原,但这不损她的容光。
在接到消息之时,dra的第一反应是警惕,完不如harry那么惊喜。
“她几个月没有联系你们,现在却上门参加婚礼,”他有点怀疑这女人的目的,老实说他完不抱一丁点的愧疚,除开ria和charles是朋友外,作为当事人,他认为这件事上他们没有做错的地方,但是对方的心情可未必一样光明磊落,“我知道她只是个普通麻瓜——但是你还是得小心她为复仇而来。”
“不是的,”harry坚决地说,“ria不是这种人。你会明白的,dra,她是很……很有个人意志的。爸爸说她不是会被悲伤和仇恨打倒的人,她有超乎大部分人的智慧和理智。”
他像是要说服dra,又像是说服自己,dra能感觉到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她不会执着于复仇的,我相信既然到了这里,ria肯定……肯定带着祝福而来。”harry道。
ea在一旁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
“你知道吗,你这话听上去像是你爸爸。”她说,然后挥挥手把他们打发了,“去迎接她吧,你爸爸有过嘱托——再把当事人带上,既然你这么肯定她是来参加婚礼的。”
dra直到见到ria本人的时候才知道harry为什么那么说。即使不是贵族,没有显赫的家世,你依旧能从riactagger身上看见一种独属于她的高傲自尊。她的下巴不需要抬得很高,眼睛却足够有神,她的神情不够严肃,毕竟她微笑地和男孩们问好,祝福这场婚礼,但是她就是让你无法轻视她,打从心里要尊重她。
而她可能有一种本领,她的语气和神态都如此真诚,dra没法想象这女人挂着这幅姿态是为了复仇而来,而且你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女人沉溺在无理由可言的复仇之中,做出笑里藏刀,疯狂捅人之事——又不是说每个女人都能有幸出自疯狂的bck家族。
dra看都不用看就知道,harry,他的小傻子harry,早就感动的稀里哗啦。
“我——”harry紧张而卡壳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我是说——”
他的内心一瞬间有着波涛汹涌般的激荡。他想问ria你真心开心吗,你真心摆脱了那件感伤事吗?你真的……没有憎恨我们吗?
最后一个问题很实际,但是ria的笑容那么的具有说服力,让他的话还没出口就知道结果。
“嘘。”ria温柔地抚摸她的背部,“没事的,孩子,没事的。我当然要来参加我老朋友的婚礼。你不会相信charles对我来说有多大的意义,我不可能错过这个。”
她稍稍俯身蹲下来,平视男孩们的眼睛。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是只说一次。”她伸手抚摸harry的头发,脸蛋,温柔如每一个母亲,转而又注视着dra,“千万不要以为你们做了错事,”她斩钉截铁地道,“我听说了那情况。我的儿子做下了无可挽回的种种恶事,我当然希望他可以活着,但是有些错误是即使死了也不能犯的。”
她对dra一字一句地说:“我感激你,孩子,因为你阻止了他干下最大的错事——你让我不必这辈子都没有脸面去见charles,因为我的儿子虐杀了他的儿子。如果让我选择,我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不能。”
她说的十分决断,这些话作为一个母亲来说甚至是有些残酷的,可是她没有一点动摇,悲哀不能动摇她的意志,思念也不能。
“kaven是有罪的,我也是有罪的,”ria说,“所以我需要的是找方法赎罪——kaven的离去让我迷失了一段时间,但是人生还要过下去的,别担心,孩子们,我的理念,我这个人都不能迷失,我一直如此认为。”
harry保持了沉默。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知道她都是对的,可是有些她责怪自己的话你又想说是错的,但是你知道这不会是她想听你说的,这是……你不该轻易触碰的。
你很想为她伤心,可是她不允许你这么做,因为她知道会过去的。
ria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把一缕掉下来的头发别到耳朵后方,把自己仅有的脆弱和苦痛部藏了回去,没理睬dra那奇异的目光,自己掏出化妆包补了补妆,她转眼又是那个自信而耀眼的ira了,为参加老友的婚礼而来。
“那么,charles在哪儿?”她用欢快的声音说,“虽然可能不需要伴娘,我还是希望能在婚礼开始前看看他和erik!”
…………
由于raven等女性坚持婚礼前不允许见面,学院的草地上搭建起了很多漂亮的,精巧的白房子,charles就在其中一间等待,而erik,呵,他被藏在哪儿,说实话,charles也不知道,毕竟这一长排的白房子是harry的两位长辈,siri和res的杰作,感谢万能的魔法,只要时间不到,它让erik就算望遍每一扇窗,也打不开正确的门,找到charles。
charles把自己弄得跟一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面带微小的笑容。他不惜腰酸背痛也要这么干,就是要等自己妹妹进来说一句‘一切都准备好了’。
不过说真的,只是结个婚,为什么要搞得像寻宝?charles望着镜子里几乎可以称得上年轻十岁的自己,好笑地松了松领口,魔药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说明书上写着护肤品,用完却活像你磕了什么返老还童药,即使charles从不觉得自己往‘老’发展,在自己的婚礼上能够更富有魅力一点显然是他也不能拒绝的发展。
谁不愿意在这个神圣的日子,给自己即将共度一生的伴侣留下一个足以铭刻进一生的完美形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