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倒也不是很相信对方,只是她听到“出版社”三字的时候眼睛闪了闪。
她能信吗?
反正现在死马当活马医也不是不行。
等梁州把老胡骂跑后,一转头,发现白柳一个女同志还在这里。
“不是,我说你不会还死心眼相信他吧?”梁州说着就要离开,“什么状元笔记,那东西是废话,狗都不看!”
骂得好狠啊。
白柳顺势问道:“你是被他骗了吗?”
梁州原本不想多说,但看她一副好骗的模样,善意提醒:“是,我跟他以前是邻居,这家伙这些年不容易,但也不能骗人啊。他跟我说弄到一份状元笔记让我出版,前面马马虎虎还行,后面就是胡说八道。”
他咬牙切齿:“压根都是他编的,前面编的资料还不错,后面越写越离谱,我竟然还信他,说差点就答应了……”
白柳觉得一言难尽,他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你们还收复习资料吗?”她尽量切入正题,“他卖给你们的资料,挣了多少钱?”
她也好参考一下。
梁州不想说:“你是外地人吧,先找个住的地方,要是没介绍信就快回去,京城也不一定都是好人。”
别瞎掺和。
白柳自知继续瞒着身份不合适,她也不是非要问这个人,但谁叫她现在没有其他出版社的联系方式呢。
以前在公社的时候宋嘉应投过稿,但他投的是专业类出版社,而且现在宋嘉应是“吕非”,不适合用以前的关系行事。
在梁州迈出脚步的一瞬间,她出声:“我是京大的学生,只是过来送人,而且我手里也有一份高考复习资料。”
白柳的语气很平静,却差点让梁州一个踉跄摔倒,他猛地回过头:“你说你是京大的学生?”
“是的,这份资料我与我丈夫一起编写,他是高考取消前的华大学生。”她眼睁睁看着梁州面色大变,沮丧立即变成惊喜。
“你、你、你,”梁州结结巴巴,激动之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你说真的?”
白柳往周围看了一下,指了指西边:“走吧,那边好像有个茶馆,我们过去坐着说。”
鱼上钩了她还急什么,她笃定包里的资料能打动对方,只是他们的价钱还有的谈。
她不太想做一笔勾销的买卖,最好是连续不断地分成。
当一份额外的收入也不错。
除此之外,在火车上她受到夏霜雪启发,或许她也能在未来拍电视剧艺术作品上分一杯羹。
毕竟她上辈子的经历如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段历史甚至没有出现在课本和历史中,为什么不能写成书再拍出来呢?
她亲眼见过的往事历历在目,总好过瞎编乱造。
这么看来,梁州这条人脉她必须搭上。
同属出版社,他不行别人总能行。
搞钱嘛,只有能搞钱她何必端着架子高高在上呢。
疯狂搞钱最重要。
白柳落座后笑眯眯看着梁州,仿佛梁州是行走的人民币。
梁州有点心慌。
他怎么感觉自己像带宰的肥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