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天要亡我!
明文柏在心里哀嚎不止,面上更是如丧考妣。
梼杌心生不忍,上前隔开饕餮的视线,淡声道“你别吓他,他胆子小。”
“胆子小?”饕餮嘲讽一笑,扫了瑟瑟发抖的明文柏一眼,不怒自威道“胆子小还敢背着我为穷奇他们通风报信,要是胆子大,岂不是要把天都翻了?!”
“大人,小的冤枉啊!”
一听饕餮的话,明文柏面容一肃,喊冤道“小的背地里从来没有做过背叛您的事情啊!”
同时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他为人光明磊落,因此背叛饕餮一事,他都是光明正大地做,只不过饕餮不知道而已。
这样想着,面上更是理直气壮了几分,起身道“小的可以对天发誓!再者,小的这次可不是为梁兴扬等人通风报信,而是去跟他们算旧账的!只不过……”
他顿了顿,把目光转向梼杌,神情郑重道“梁兴扬说此事与梼杌大人有关,而且十分紧急,小的担心误了梼杌大人的事儿,这才冒着被二位大人误会的风险,斗胆传了话。”
说罢,也不为自己叫屈了,只眼巴巴看着梼杌和饕餮,一脸受伤的神情,俨然一副“我对你们忠心耿耿,一心为二位大人着想,没想到二位大人竟然怀疑我!”的样子。
他实在太过理直气壮了,被他这小眼神一盯,饶是冷酷如饕餮,心里也腾升了几分不自在。
难道他真冤枉明文柏了?
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他为何有此一说?”
为何如此笃定杏花村有难,要梼杌尽快回去呢?
“可是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明文柏双手一摊,坦然道“我也不知道!”
“你为何不知?”饕餮明显不满意他的回答,瞪眼道“他不是让你过来传话吗?你不问清楚?”
明文柏顿时大喊冤枉,“大人,我是去找茬的啊!哪里会耐心听他说些不着四六的废话?还净是些让我顾念旧情的废话!”
因为确实不知道梁兴扬这般说的原因,所以明文柏的神情分外坦然,看着饕餮道“只不过这事儿有关梼杌大人,我才勉强记下来罢了。”
接着便是一路上如何纠结,如何犹豫,最后到底担心梼杌大人的要事,一咬牙,下定决心将此事告知梼杌。
经过他的描述,他明文柏俨然是个有情有义,忠心不二的仆人!
倘若不是饕餮深知他贪生怕死的性子,都忍不住为之动容,拍手叫好了!
与梼杌对视了一眼,饕餮不禁开口问道“你觉得梁兴扬这话可信吗?”
该不会是梁兴扬想要支开梼杌,故意这样说的吧?
梼杌敛眉思索片刻,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看向明文柏,问道“你确定他不是随口一说?”
“不像是胡说八道。”对上梼杌探究的目光,明文柏心里一紧,勉强镇定地回视,低声道“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情很严肃,语气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我看八成是确有其事。”
顿了顿,想到梁兴扬的吩咐,又咬牙添上一句,“您知道的,他不会无的放矢。”
梼杌抿了抿唇,梁兴扬确实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只是……
让他回杏花村的时机也太过凑巧。
要知道,明日原德天就要当众审判玄真观众人。眼下梁兴扬以杏花村说事儿,难保不是想把他支开,明日好与穷奇混沌等人一同对付饕餮。
要是他不在的话,他们想对付饕餮,那可是绰绰有余。
一面是杏花村,一面是饕餮,梼杌瞬间陷入抉择当中。
饕餮是在梁兴扬手上吃过亏的,深谙梁兴扬最善于玩弄心计,此时见梼杌心神不宁,俨然陷入两难的样子,不由撇了撇嘴,挥手让明文柏退下后,然后对梼杌道“你别听梁兴扬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他那人最会玩弄人心了,之前我进入荒山村,他还假装自己是文弱书生呢……”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梁兴扬的坏话,稍微喘了一口气,又说道“他说杏花村有难,肯定是为了把你支开!你要是信了,那就上当了!”
梼杌没有吭声,眉头依然紧锁,显然有些犹豫。
饕餮见状,继续说道“你难道不觉得过于巧合了吗?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现在才说?这明显是想把你支开,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啊!我敢保证,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的后手!”
梼杌一愣,抬眼看向他。
饕餮也不卖关子,朝明文柏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面含嘲讽道“你当真以为明文柏会忠诚于你我吗?”
不是他不自信,那明文柏俨然就是个墙头草,被梁兴扬那三寸不烂之舌一煽动,肯定要倒戈的。
更不用说,游龙宗龙天罡等人与梁兴扬的关系匪浅,岂会眼睁睁看着梁兴扬落难?
“看着吧,明文柏肯定会伺机找龙天罡报信!”饕餮望着他,无比肯定地说“梁兴扬说杏花村有难,是因为他深知杏花村那些人在你心中的分量,想把你支走而已。他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自己能顺利逃出死牢!”
这是很浅显的计谋,只不过梼杌关心则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
一通分析下来,梼杌也觉得饕餮说得有理,松口气的同时又气恼梁兴扬借着他对杏花村的重视做文章,不由绷紧了脸,不悦道“他还真够阴险的!”
“向来如此。”饕餮早已见怪不怪,与梼杌相视一眼,脸上勾起一抹坏笑,挤了挤眼道“想不想给他一个教训?”
梼杌一顿,抬眼看他“你有计划?”
饕餮微微一笑,缓声道“将计就计。”
语毕,示意梼杌附耳过来,低语了一番。
梼杌边听边点头,脸上慢慢露出一抹笑容来,“就按照你说的来。”
……
明文柏回到房中,刚坐下喘了口气,掏出传音玉石给龙天罡发消息,门外就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