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穿白袍,下半身渗了许多褐黄色腥臭味液体的邪教徒背对着离开了他的圣域,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那团巨大的紫色云雾。
正如李铭猜测的那样,这团紫色云雾是一张橙阶的召唤卡,而且这张紫色云雾甚至还是元素类,如果没有特殊的克制手段,应对起来非常麻烦。
毕竟那团紫色云雾,看起来似乎平平无奇……可实际上已经可以做到改变一整个星竹市的天气星象了。
他以为自己追寻的就是真正的神明,也只有现在所信奉的那位神明可以降下这等奇迹,让他成为一名橙阶卡牌的拥有者。
但是,现在的他发现以前的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十分离谱。
就在刚才,他亲眼见证了真正的神迹,那位伟大的身影直视他的瞬间令他寒毛倒竖、浑身冰冷,身体如坠冰窟,甚至动弹不得……
他以前也亲眼目睹过自己所信仰的神明投影降临的瞬间,可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在那短暂一瞬,他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自己愿意为之献上一切的信仰,这世界上的其他所有神明皆比之不及。
那种感觉莫可名状且难以言喻,凭借人类贫瘠的词汇量与苍白的描述真的很难将他所目睹的东西给描绘出来,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太可怕了……不,应该说……太伟大了。”
他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中暗淡的星辰。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浩渺的宇宙无比庞大,直到现在自己所取得的所有成就都不过沧海一粟般渺小可笑。
他拿出了手机,点开了自己教派的群聊。
他的手指在“退出群聊”的红色按钮上微微颤抖,最终却只换来了一声无奈地叹息,随后便将手机重新揣回了裤兜里。
该换条内裤了。
自己现在信奉的神明……的确也很伟大,但在那位名讳不详的神明面前却显得不值一提。
所以,还是不要和祂以及祂的信徒们联系了,免得那位名讳不详的神明误会……
不过,还有一点让他十分在意。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是那位神明的神使还是神子,亦或是长老或主教?或者……他就是那位神明在人间的代行者?”
怪不得当时自己在他的面前一点反抗的都没有,甚至连一点反抗的意图都提不起来。
而在那个人的眼里,自己仿佛一只暴露在荒野之上、一根手指随意就可把自己碾碎的蝼蚁一般。
没错……
金卡!他的手里一定有金卡级别的召唤卡!
传说中金阶的卡牌可以做到在一定程度上违背时间与空间的规律,是真正意义上的可以堪破法则的绝对强者。
怪不得……怪不得能将那种恐怖诡谲的光景具现在自己面前,想来一定是让自己的灵魂与意识短暂地去到了另一个世界亲眼目睹了那番恐怖诡谲光怪陆离的光景!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花费心机建造的如此隐秘的一处圣域,居然会被他轻而易举地发现,并且只身一人前来这里,甚至连身边的小跟班都是紫阶级别的召唤卡……
可怕啊,真是太可怕了!
没想到啊,小小的一个星竹市里,竟然还藏着这样的大佬级别的人物!
他一边想着,一边取出了一张召唤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狼狈模样,给自己换了条干净的裤子。
随后,他穿过周围的荒林来到了一处平台。
一抬手,一张钥匙卡出现在他的手指之间,带着阵阵传送波纹来到了位处百米之下的真正圣域!
这里古老而又神秘,像是一个被时间遗忘却依旧蕴藏着无尽宝藏的圣殿——华贵峻美的银白色雪松木柱上镶嵌着五彩斑斓的水晶石。
正中央是一座古老而庄严的祭坛,它由流淌着月光的大理石打造而成。
这就是目前最隐秘的邪教之一——「云雾的子女」所在的圣域!
他朝周围看了一眼,再次取出了一张卡牌,将这里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收拾了个干净。
在这祭坛之上摆放着几张橙阶的卡牌,看起来它们正受到这座祭坛的供奉,而在周围还有一些教徒,看见那位白袍教众慌忙地收拾东西,一时之间有些疑惑。
“主教,”一旁的一位教徒走了过来,朝着那位主教轻轻鞠了一躬,“听说寥星省准备进行一场大型的邪教扫除活动,咱们这里也有可能遭受波及,我们该怎么办?”
每个邪教的阶级结构不同,或许没有长老、或许没有教主。
但可以确定的是,每个邪教都有一位主教——他们负责对他们所信仰的神明供奉,甚至承担着令神明的投影降临的职责。
如果一个教派没有神明在人间的代行者,那主教基本就等于教派的一把手,毕竟掌握着令神明降临显圣的方法。
而现在……这位白袍主教属实是被李铭给忽悠瘸了。
一旁的另外几人也凑了过来:“对啊主教,咱们真的要离开圣域吗?这里可是我们的神明第一次降临的地方。”
那位白袍主教长叹一声,叹息的语气中或多或少夹杂了些许无奈:“听我说,各位……”
“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