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是被人打碎了牙,还要往肚子里咽吗?!
琼亦自诩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是知道了这种事后,如果置之不理,总会有种不知哪来的负罪感笼罩着自己,所以她想,还是能帮就帮,做些什么吧。
她又想:这种恶意伤人的事,交报给苏氏守台的人就好了。
正巧,我也能借此去守台查查宜泽户籍之类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关于我身世的线索,一举两得。
于是琼亦问:“你知道这附近最近的守台在哪吗?”
结果面前这个孩子连守台是什么都不知道。
问他知不知道统管此地的督府,回答说,不知道。
问他知不知道嘉溪的苏家府,回答说,不清楚。
简直是有问必答,一概不知!
琼亦突然想着自己结识的同窗苏烨,那可是苏家的小公子,是本地当当响的大人脉,就算不能帮他们索要到能顶上一条人命的赔偿,可申个冤总是能做到的。
那就拜托苏烨吧!
此时,刚与晏庭深打完一架的苏烨,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大喷嚏:“啊——啊嚏!——”
是夜。
苏烨回了宿房,瞧内室里盛玄怨正安静看书,便凑过去瞄上两眼:“在看什么?”
只见一页是密密麻麻的经文,他顿时双眼一黑:“这啥啊?《南华真经》!你看这个干什么,不会头疼吗?”不理会盛玄怨嫌弃的神色,把书抽出:“别看了别看了,想看我有好看的给你看。”
盛玄怨双手一摊:“什么?新话本?”
苏烨抛着手里的经书,笑道:“带图的。”
盛玄怨哑然,懂了他意思:“不看。经书还我。”见苏烨丝毫无还书之意便伸手去夺,一掌拍在了他胳膊上,明明没用多少力,他却哀嚎出声,不禁问:“打架了?”
“和那姓晏的小子干了一架,平手。”苏烨拉着椅子坐下,甩了甩胳膊:“他修为倒不浅。”
盛玄怨对晏庭深的事不甚关心,他拿回经书,坐在桌边望着跳动的烛火,冷淡道:“今天见了苏小姐,同她……”
“不欢而散?”苏烨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知道,你嘴拙的很,肯定会惹我姐生气。”
“她跟我说……”
“她肯定问子靖哥的情况了!你怎么同她说的?”苏烨的声音盖住了他的声音。
“让你……”
“她还提及了我?怎么了?说了什么?”
盛玄怨刚一开口就被打断,气到不想再说,把狠狠把书合上,苏烨佯装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盛玄怨能看出苏烨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的,他只是在逃避。用最笨的方式。
他不是长子,他不能懂,但他可以选择不说。
“尾巴。”盛玄怨将经书丢在桌上,向地上的毛茸茸唤道:“尾巴,过来。”
已经熟悉了新名字的小狗摇着尾巴飞快地跑去,苏烨和他对着喊:“尾巴,来我这!这边这边!”
苏烨的声音更胜一筹,于是小狗又调头向他飞奔而去。
一手摸着狗头,苏烨一边道:“我这些日在校场边练剑,那边人多,我施展不开,你在哪练来着,能给我腾个空不?”
说到此处,盛玄怨想起了今日问过琼亦的话,琼亦虽然没有说明以后她会来南山边修习,但是也没说不来。
于是,盛玄怨道:“已经没有空了。”
“嗯?”苏烨挑眉:“真的?”
“对。”
盛玄怨说得一本正经,可是苏烨怎么听怎么奇怪:“不对吧?要是连一个人练剑的空地都没有了,那得是有多满,你这么个喜欢清净的人,还有可能在那练剑?”
“你是不是有事蒙我?”苏烨乘胜追击问道。
“没。”盛玄怨说:“你别多想。”
“奇怪奇怪。”苏烨盯着盛玄怨,抱着尾巴,让尾巴也和他一起盯着盛玄怨,还将它向前越递越近,盛玄怨看着几乎都要凑到自己脸上来的尾巴,道:“苏烨,你好幼稚。”
“切。”苏烨不屑地哼了一气,将尾巴放到了地上,“那让我猜猜,是不是你练剑的那一头有人了?是谁?”
苏烨说着:“是岳桓!他在那和你切磋比武,你俩背着我偷摸着进步!”
盛玄怨哑然:“我都没见过他。”
“那是谁?”苏烨一怔:“不会,是陆溪言吧?”
会心一击。
这回,盛玄怨是真的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