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程这才走了没一会儿,沈越正要转身离开,却见崔婉言已经往这边过来。
“此处倒是个清净之地,十王爷果真是风雅之人。”崔婉言含笑着走近来道。
沈越微皱眉,舒冷的抱了拳,道“崔才人有礼,本王不便打扰,就此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凉亭。
“十王爷停步,听闻十王爷对诗词颇为精通,我有一处诗词琢磨许久仍有些不解,想求问十王爷一二。”崔婉言开口叫住沈越。
沈越微停顿下脚步,冰冷的道:“本王不过是个只会行军打战的粗人,崔才人听佐了,倒是皇上文韬武略,在诗词之上颇为精通,崔才人有不解之处还请去找皇上询问。”说罢,便丝毫不停留的走了。
只是,连着好几日崔婉言都出出现在碧霞居周边,假意与沈越遇上,沈越均舒冷避开。之后沈越又告病闭门不出,崔婉言打着关心的幌子上碧霞居来扣门问候,却是还未进碧霞居就让吉祥给劝着走了。
澄辉轩的那位还病着,吃了好几日太医开的药非但没有半点起色,还病得更厉害了,把沈洛倒是急坏了,将太医院的太医给斥骂了一顿,还差点发落了替林素瑶诊脉医治的陈太医。每一日下朝就匆匆忙忙的往澄辉轩里去,亲自为林素瑶端汤喂药,恩宠可见一斑,羡煞后宫里一干嫔妃。
宋云程正专心研制着一种痒痒粉,绛云便进屋子里来禀道:“主子,皇上查到萧才人宫里一个叫碎玉的宫女每日在萧才人喝的药里下了毒药,才致萧才人病了这么一阵。”
宋云程将痒痒粉收好,问:“可查出是何人指使的了?”
绛云摇摇头:“澄辉馆里正审着,皇上和杨淑妃都在,估摸着一会就会审出结果来。”
说完,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宋云程。这个碎玉先前也是在宣宁宫里伺候过的,后来惹了蒋贵妃不高兴,让蒋贵妃给打发出去了。
宋云程也看得明白,若是真有嫔妃要害林素瑶,为何只是投毒让她病着这些日,怕是林素瑶故意设了这个局,想来这事林素瑶又是冲着她来的。宋云程都安静的坐在宣宁宫里等着来人,却是等了几个时辰都未见有人来宣宁宫。
一直留在澄辉宫里打探消息的和喜临到傍晚时才匆匆的跑回到宣宁宫里,带着喜色,擦了把脸上的汗,才松了口气的道:“主子,是秋月轩里的楚美人指使了宫女碎玉在萧才人的药里下了毒。皇上已经差人往秋月轩赐毒酒了。”
听着这样的结果,宋云程倒是有些意外,难不成林素瑶真想通了,放下了对蒋贵妃的仇恨了?
和喜看了看宋云程纳闷的神色,往下又小声的道:“皇上体恤萧才人糟了这样的罪,已经下旨晋封萧才人为美人,明儿一早旨意就下去。”
听着最后这一出,宋云程才是真看明白了林素瑶的用心。林素瑶现今不过是个五品才人,就算真要报仇,一个小才人如何能扳倒正一品的贵妃,而且连皇上都忌惮三分的贵妃?
凭借着如今的宠爱往上爬,的确是明智之举。
那楚美人入宫三年多,沈洛并非很宠爱,而且娘家在朝中并无势力,又并非是杨淑妃或者宋云程一派,除掉楚美人不会得罪到也杨淑妃和宋云程。
“那楚美人与萧才人素来并无什么仇怨,怎么会要想要害萧才人?”宋云程问道,林素瑶总得找个由头吧,否则如何能说服得了后宫嫔妃。
和喜回道:“听萧才人说起,好像是萧才人还是秀女时,曾无意顶撞过楚才人,被楚才人罚了一顿。许是楚才人怕萧才人如今受宠蓄意报复这才在她的药里下了毒药,以致萧才人久病失去盛宠。”
宋云程叹了声:“如此说来这楚才人并非心很毒辣之人,不过是让萧才人病了一阵子,皇上就赐了毒酒,可见皇上真是无情的很。”
听着宋云程这话,绛云连连劝道:“主子可别在这话,若让旁人听了去又要生出是非来。”
林素瑶这回身子养了几日,便就大好了,她升了美人,沈洛也觉澄辉馆离德章宫远了些,便选了宣宁宫边上还空着承德宫让林素瑶住下,眼下承德宫还修缮着,林素瑶暂且先住澄辉馆里。
承德宫自开朝修建以来,就只住过两位贤妃,一位德妃,一位贵妃,一位昭仪,位分均是九嫔以上,林素瑶区区一个四品美人就被赐住了承德宫,可见在沈洛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赶着过去巴结的嫔妃自然不在少数,林素瑶也非骄躁眼浅之人,不忘杨淑妃的提拔之恩,身子好了后常往育德宫里走动。
“萧美人如今瞧着气色倒是好了许多,看来身子已经大好了。那楚美人平日里也是个老实安分的,竟没想到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萧美人身边伺候的人可要仔细些了。”杨淑妃用温和关心的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