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云程仍未有所动,林素瑶笑说了句:“难不成贵妃娘娘连个谋害主子的宫人也不忍打?贵妃娘娘当真是菩萨心肠。”
宋云程喝了口茶不咸不淡的道:“萧美人此言差矣,宫人的性命也是命,在赵婕妤的莲子羹里下堕胎药一事,兰心虽有嫌疑,却不能代表就是她下的药,本宫今日不过是将她拿来问话,而非定罪。若此事真是兰心所为,本宫定然重罚她。”
林素瑶轻笑了声:“如此怕是兰心更不会认下这罪了。”
宋云程纳闷着向林素瑶反问了句:“非她所为,她为何要应下这罪名来?”
“娘娘这是何意?”赵婕妤惊诧的问道。
宋云程含笑着解释道:“兰心若是要下药的话,不会将药下在只有她一人接触的莲子羹里,这分明是有人要让兰心背下下药的罪名。”
宋云程的话音才落下,幻春就进屋子里来道:“贵妃娘娘推测不假。”才躬身向屋子里坐着的众位嫔妃行礼请安。幻春是御前的人,这些嫔妃自然给她几分面子,余昭仪和善的问:“幻春姑娘可是知道些什么?”
幻春向余昭仪躬了躬身,回道:“在兰心用炖锅前,奴婢看见慧心鬼鬼祟祟的去了厨房,在兰心给赵婕妤煮莲子羹的炖锅上做了手脚。”
因着上回丁才人小产一事查到了幻春的头上,这回赵婕妤有孕,沈洛派了幻春来瑶华宫里伺候赵婕妤,宋云程一早就派人盯着幻春,可这回的事确实并非幻春所为。
赵婕妤遣人将慧心拿了上屋子里来,又让人将兰心煮莲子羹的炖锅找了过来,宋云程仔细的端详着这炖锅,左看右看,又轻轻的敲了敲,突然就向着地上跪着的慧心道:“慧心你若如实招来,本宫可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你若不招,怕是要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奴婢做的!”慧心脑袋磕在地上,惶恐的道,比兰心还要委屈几分。
宋云程此次却是怒喊道:“来人,将慧心拖出去打二十杖,本宫倒要看她招不招?”
立即有宫人进来拉着慧心下去了,外面立即响起慧心的痛喊声,严宝林啧啧了声,蹙着眉道:“臣妾还以为贵妃娘娘菩萨心肠,原来是舍不得打兰心而已,这慧心还真够可怜,不知是何时得罪了贵妃娘娘。”
一直不语的许婕妤怀疑的看了严宝林一眼,道:“严宝林今儿的话有些多了。”
严宝林心虚,笑笑道:“臣妾平日里就是闲不住话的人。”
宋云程看了严宝林一眼:“怕是严宝林怕待会儿慧心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吧?”示意绛云让外面行刑的太监停了手,并未直接审问慧心,而是让绛云带着慧心去太医院里上药,然后送到宣宁宫里去。
屋子中一干嫔妃不解,余昭仪开口问道:“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宋云程看了屋子中众人一眼:“明日本宫定然会查出指使慧心的人是谁,赵婕妤动了胎气,需好生养着,众位妹妹就别在此扰了赵婕妤的清净。”说罢,带着绛云等人出了瑶华宫。其他嫔妃自然也不敢多留,只好满是疑惑的也出了瑶华宫。
慧心被带到宣宁宫里,宋云程也未派人去审问过她。
夜里,绛云掌灯进屋子里来,笑着道:“主子这一招故布疑阵使的真好,今儿晚上送去给慧心的饭菜里被人掺了毒,奴婢已经让人去查了那个在慧心饭菜里下毒的宫女,是萧美人安排的人。”
宋云程点点头,的确如赵婕妤所说的不假,林素瑶这是冲着宋云程掌后宫大权而来的,先前宋云程在瑶华宫里故意与其他嫔妃唱反调就是想杀一杀林素瑶她们的气焰,而且她也知道指使慧心的人一定也在场,故意将慧心关在宣宁宫里,那个指使慧心的人自然会心急。
“传出消息去,说慧心中毒昏迷,本宫都束手无策,再让人盯着严宝林,看她听到慧心出事会是什么情绪。”
“是。”绛云应下便就出去了。
翌日一早,宋云程才起身,绛云便来禀了宋云程:“严宝林从瑶华宫回去后就一直忧心忡忡,不过在听到慧心中毒时,立即露出轻松的笑意来,看来真是严宝林指使的慧心给赵婕妤下的毒。”
宋云程想了想,唤了和喜进屋子来吩咐道:“和喜,你去毒死慧心,将慧心的尸体偷偷的埋了。绛云,你去杨淑妃那儿走一趟,说本宫昨日夜里受了风寒,如今卧病在床,怕是不能再打理后宫之事。将玉印和后宫的这些账册一并送去育德宫里。”
和喜、绛云虽不解宋应程这是为何,却还是应了下去照着宋云程的吩咐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