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功夫,刘讳就到了宣宁宫,宋云程已经稳下神色来,镇定从容的坐着。
刘讳也不敢造次,进殿内来先恭恭敬敬的请了个万安,才道:“贵妃娘娘,皇上请您往德章宫去一趟。”
“麻烦公公通传了。”宋云程含笑着道,唤了绛云跟着,便随着刘讳往德章宫去了。
路上,刘讳停了停,向宋云程道:“贵妃娘娘,奴才给您透个底儿,皇上请您去德章宫是为了您假孕一事,这到德章宫还有一段路程,咱们慢些走,您可要好好想想对策。”
宋云程疑惑的看了刘讳一眼,甚是不解刘讳竟会偏帮她,还不等她开口问,刘讳便答道:“奴才原是先皇跟前伺候的,先皇驾崩,可恨奴才没跟着先皇一道去了,奴才得替先皇看着沈家的江山。”
宋云程朝着刘讳深深的鞠了一躬,沈洛为了巩固他的皇位瞎折腾,难为宫中还有刘讳这等奴才为大齐的江山操心。宋云程言了声谢,跟着刘讳缓慢的去了德章宫。
殿内除了沈洛和林素瑶之外,余昭仪也在一旁坐着,她显然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宋云程进来时,她恭恭敬敬的起身请了个安。倒不似林素瑶那般,虽起身问安了,却难掩脸上的得意之色以及略带几分看好戏的口吻。
宋云程进殿内后,自是假装什么都不知,恭敬的向沈洛行了个礼,目光凌厉的扫了一旁跪着的和贵一眼。绛云也失望的看了和贵一眼,便安静的垂眉立在宋云的身后。
片刻的静默之后,沈洛忽的用力一拍桌子,吓得殿中的人均颤了颤,疑惑惶恐的眼神看向沈洛,沈路怒意的冲宋云程道:“蒋贵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孕欺君,欺瞒满朝文武!”
宋云程显出惊愕恐慌的神色,不敢相信的看向沈洛,好半晌才回神过来,疑惑的道:“皇上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和贵,你把你知道的如实的说来!”沈洛厌恶的看了宋云程一眼,指唤了和贵一声。
和贵应了声,磕了个头,如实的道:“是主子亲代奴才瞒着,主子和蒋夫人合谋,主子假孕,蒋夫人则在宫外暗中收买不少有孕的妇人,只等到了主子产期,再来个偷天换日,主子还同蒋家人谋划,等主子的孩子生下来后,就设计除掉……除掉皇上,扶主子的孩子登基……“和贵说完,惶恐的抬头看了看沈洛,又赶紧低下头来。
殿内气氛顿时冷凝下来,这可不只是假孕欺君之罪,而是谋逆的灭门大罪!
好半晌,宋云程冷笑了声,不怒自威,道:“这简直是荒谬!”
“好个大胆的奴才,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说出这番污蔑本宫,污蔑蒋家的话了?”宋云程对跪着的和贵质问了一句。
和贵忙道:“皇上明鉴,就是给奴才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编出这样的话来,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皇上若是不信,可去查查蒋家在贵妃主子有孕时,可有在府中藏了不少孕妇。”
绛云看着和贵这副嘴脸,也是不由失望的很,她、和贵、和喜三人是同乡,一同被蒋永所救,为了报答蒋永的恩情,他们自愿进宫为奴为婢伺候主子,和贵先前还好,后来看惯了宫里的权势繁华,人也渐渐的总想着权势荣耀,可她怎么也料不到和贵竟然会出卖主子。不由心里寒了几分,也没顾上越礼,朝着和贵骂了句:“主子对我们的恩情我们就是做牛做马都还不了,和贵你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诬陷主子,诬陷蒋家!”
“放肆!”沈洛愠怒的呵斥了一声。
绛云这才醒神出来,连忙跪下请罪:“皇上恕罪,奴婢一时气愤,这才殿前失仪。”
宋云程抬头来看向沈洛,从容镇定的道:“皇上,和贵的话里漏洞百出,皇上是英名贤君,断不会被和贵这奴才所蒙蔽。”说罢,脸上笑意浅浅,丝毫不见惧色。
不等沈洛开口,林素瑶便回了宋云程一句:“贵妃娘娘这是想用言语激皇上?莫不是有谁禀告皇上贵妃和蒋家的罪行,皇上若是信了皇上就是昏君?若是哪一日,蒋家密谋造反了,皇上是不是还得高高兴兴的将皇位让出来?”
宋云程一笑,看了林素瑶一眼,问:“是萧美人指使的和贵诬陷本宫的吧?”
林素瑶目光灼灼的看了宋云程一眼,并不回答宋云程的问话,而向沈洛道:“和贵同臣妾如此说了,臣妾也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这才赶紧着来同皇上禀告,绝无针对贵妃娘娘和蒋家的意思。贵妃娘娘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想必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