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的,宋云程吩咐绛云收拾了些必用的东西,想着宫外的一切沈越定然早有安排,她也不用多准备什么。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就等着沈洛下属意她出宫的旨意了,只是等了许久,德章宫那儿也没任何动静。
宋云程便示意和喜去德章宫那儿打探一下,和喜去后,回来的也快,将打探来的消息同宋云程道:“主子,出宫的事没成。奴才特意跟刘讳公公打听的,晏监正今儿进宫皇上说他昨夜给您卜了一卦,说是您这孩子不能在宫中生,不然活不到满月。跟皇上提议让您去宫外的皇家寺院里待产。皇上没答应,说您腹中的孩子月份大了,身子重不能长途跋涉。”
出宫的事没成,宋云程倒也没多意外,只是觉得有些遗憾,若是在宫外,兴许沈越就能陪着她,守着她生下他们的孩子来。想到晏之命跟沈洛说的话,不由的说责了他一句:“这个晏之命也真是的,虽说是个借口,但也不能如此诅咒我的孩子。听他这一胡说,我心里也有些慌了。”
“主子,要不您也用这借口去跟皇上求个情?”和喜试着提议道。
宋云程略想了想,若是以一个当母亲的心思,晏之命又是天下闻名的通晓天意之人,自己得知这样的消息若是不着急,岂不是摆明了不信晏之命。这一番细想,忙唤了绛云扶着,往德章宫去。
沈洛见着宋云程过来,也知道是为晏之命卜卦一事而来,未等宋云程行礼请安,他便就开口道:“晏爱卿的话不可尽信,他这人有时候率性而为,他进宫来同朕说的时候,还满身的酒气,可见说的是醉话。”
宋云程让绛云搀着她跪下,抬头望着沈洛道:“若这是真的呢?请皇上可怜臣妾爱子之心,臣妾不敢拿自己附中的孩子去赌,臣妾不想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将他生下来却看不到他活到满月。”
听此,沈洛犯了难,只仍是为难的道:“只是去皇家寺院一路颠簸,你眼下身子重实在不宜出行。”
宋云程以为沈洛有动摇之心,忙开口道:“也不一定非要去皇家寺院,只要不在宫里就行,臣妾可以回蒋国公府生产了,或者是宋将军府上也行。”
沈洛听此却是一皱眉,想起一些陈年往事来,之前宋云程假孕,便是与太医院和蒋国公府串通,如今临产在即,却突然要出宫去生,沈洛难免起疑心。这要真往宫外去生,龙嗣怕是要出问题,沈洛的脸色一冷:“此事不必再说,你就安心的在宣宁宫生孩子,等你生的时候,朕会一直守在门外。有朕庇佑,朕相信咱们的孩子绝非无福命薄之人!”
见沈洛态度坚决,宋云程也不再多求,费力的由绛云扶着起身来,微微躬身欲退下,临走之前目光坚定的看了沈洛一眼:“若是真如晏大人所言,臣妾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皇上!”
说罢,决然的出了德章宫。
晏之命的预言,脑得满后宫里皆知,嫔妃宫人私下时常提起,连着宋云程都心惶惶,总觉得晏之命说的是真的。近来腹中的孩子又是闹得厉害,宋云程也没什么食欲,精神日益萎靡。
未能办妥宋云程出宫的事,沈越特意进宫来同宋云程道歉,又是与她道:“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等你生孩子那日,我一定会陪着你。这是我们俩的孩子,我要和你一块看着他出生。”
宋云程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心中略安生,同沈越道:“估摸着还有四五日就要生了,但愿不要好难再多生事端,让这孩子安安稳稳的过了满月,我这心里才真正的安生。”
沈越沉默不语,紧紧地握着宋云程的手,许久后才放开。
等着沈越离开之后,宋云程为了孩子好生些,便让绛云扶着她往外面多走走。这一路走着,却是听了不少后宫里的事。梁才人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几天,不能见驾。沈洛那日下朝后去藏书阁听见了孔美人的琴声,一时愣住,说是想起了崔婉言来,近而对孔美人宠爱不衰。
杨淑妃的风头将林素瑶压了下去,连着沈洛去承德宫看四皇子的次数也少了。因着满月宴上,三皇子握玉的事,沈洛对三皇子喜爱不已,去育德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连着杨淑妃的起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好。可真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后宫里除了议论这些事,说得最多的,自然是晏之命为宋云程卜卦一事。不少程宫人嫔妃都说是蒋贵妃坏事做尽,要得报应,都等着看好戏。
绛云见宋云程听着这些脸色渐渐地冷下来,忙开口劝慰道:“可别让她们这些话污了主子您的耳,咱们出来也好一会儿了,咱回去吧。”
宋云程笑着摆手示意:“不妨事的,他们说他们,这宫里素来不少流言。本宫是怎样的人,不需要向她们一个个解释清楚。”说着,让绛云扶着她继续四处走动。
只是这些个宫女见宋云程不怪罪,反而越发放肆起来,什么难听的话都敢说:“后宫里贵妃娘娘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听说张德妃的大皇子、林皇后的二皇子,还有淑妃娘娘未出生的那个孩子,都是贵妃娘娘害死。”
“这些事后宫里的人都知道,有一事,你们肯定不知道,八王爷在宫里的时候,可是经常去宣宁宫,八王爷在宣宁宫里做了什么,只有宣宁宫的人和八王爷知道。”一个宫女神秘兮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