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让萧宜怜起了疑心,她侧头看向沈洛:“臣妾怕贵妃娘娘病得厉害,皇上,要不让臣妾进去看看贵妃娘娘?”
沈洛迟疑着:“方才绛云说了,贵妃得的红疹会传染,你进去怕是也会染上红疹。既然贵妃没什么大碍,不必太过于担心。”
说着,沈洛便打算转身离开,绛云和屋子里的春霞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萧宜怜总觉得古怪的很,仍是犹豫的站在那儿没动,她叫住沈洛:“皇上,既然来了,即便不进去看看贵妃娘娘,想是您也有些话要同贵妃娘娘说的。”
“这……”沈洛顿住脚步,的确,站在这门外,虽不能见着宋云程,可他的确有很多话想要跟宋云程说,想听一听她的声音,听她的话语里可还有怨气。
沈洛近门口去,开口道:“贵妃,所有的事情都已事过境迁,朕希望你能走出宣宁宫来,以后所有的事,朕都会依你。”
躺在床上的春霞依旧不敢出声,沈洛见无人应答,微微一愣,又接着道:“以前的事,都是朕错了,你将自己整日的闷在这里,朕担心你将自己给闷坏了……”
春霞依然不敢出声,别说沈洛和林萧宜怜会怀疑,就是绛云都觉得不妥当,便适时的开口劝谏沈洛道:“皇上,主子自从闭门不出后,心死如灰,日夜思念已经故去的六皇子,甚少开口说话。有时候奴婢们跟主子说好半天的话,她才开口说一两句话,或是只哭什么都不说。”
在屋子里躺着的春霞听着绛云的话,霎时领会过来,小声的抽泣了一声,这才打消了沈洛的疑虑。
可是,萧宜怜反倒疑心更重,觉得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向沈洛劝道:“不过才几个月,贵妃娘娘就变成了这般,皇上,您还是进屋子里去看看贵妃娘娘吧,反正这宫人也说贵妃娘娘的红疹无大碍,就是染上了几天也就好了。”
沈洛本就担心,一听萧宜怜的话,也顾不上许多,直接的就推门进去。绛云连拦一下都来不及,沈洛就已经走到床榻之前,亏得春霞手脚快,立即的拉了被子将头给蒙住,还翻身过去背对着沈洛。
绛云也顾不上惹怒沈洛,开口道:“皇上,主子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心中对皇上一直有怨念,请皇上不要再去刺激主子,奴婢怕主子会受不了!”
沈洛未停下脚步,他本就是疑心重的人,方才是因为担心宋云程扰了他的心神,这番他已经幡然清醒过来,方才进来时,他已经察觉到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宋云程。他近前去一把就拽下被子,春霞连着被子都被扯下了床来。
顿然,沈洛的脸色一青,一脚狠狠的踢向绛云和春霞,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贵妃到底在哪里?”
萧宜怜吃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春霞,疑惑的问:“这难道不是贵妃娘娘?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话音落下,萧宜怜已经露出让人难以察觉的得意笑容,稍纵即逝。
自然不能说出宋云程已经不再宫里,绛云想了一会儿,道:“主子是真心不想见皇上,故而藏了起来,请皇上不要再逼主子了。”
只是,沈洛又岂会那样好骗,他怒气的骂道:“不想见朕,就让一个宫女假扮她来唬骗朕?你们当真以为朕如此好唬骗!快说,贵妃到底在哪里?”
绛云和春霞闭口不言,自然不会透露半句宋云程的去向,也是一口咬定只是宋云程不愿见沈洛才藏了起来。沈洛让人将宣宁宫的宫人全都抓到院子里跪着,等着御林军搜完整个宣宁宫后,御林军统领来回禀:“回皇上,整个宣宁宫上下都未见贵妃娘娘的影子。”
“若非朕今日过来,真是要被蒋贵妃给欺瞒一辈子,说,贵妃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要谁说出来,朕就免她不死,还赐黄金千两,放他自由。若是不说,今日宣宁宫上下一个活口不留!”
知道宋云程去向的就只有绛云几人,她们自然是不会说,其他宫人想说,也是不知道,这会儿都吓得哭喊着“皇上饶命”。
见始终无人肯说出宋云程的下落来,沈洛甚是烦躁,愤怒的一挥手:“拖下去全斩了!”
便是蜂拥而来的御林军押着宣宁宫上下的人就要拖下去灭口。宋云程刚从密道口出来,就听见这句话,就立即的跑出来大声道:“是不是臣妾晚一会儿出来,就能看见这宣宁宫里血红一片了?”
沈洛看宋云程从一处的屋子里出来,脸上的怒气顿然消逝,示意御林军将宫人放了,才问:“贵妃是躲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