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替宫里的兄弟姐妹谢过主子。”绛云甚是动容的躬身谢恩。
宋云程拉着绛云在一旁空着的椅子上坐下,道:“在后宫里咱们相依为命,你与和喜、春香等人都已如同我的亲人一般,一直照顾我,支持我。刚来这儿那会,我就想着要逃出宫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若是我的自由要用蒋家人的性命,你们的性命来换,那我这辈子都不会自在。这两年多来,风风雨雨,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我很感激你们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忠心不二。”
说罢,宋云程看着夜空的圆月,叹了声:“十五中秋,十四思家思情,到了十六,这月亮就会更圆了。”
绛云笑着:“今日主子的话有些多。”
“等着明日,宫里又要不安静起来了!”宋云程起身来,往屋子里去了。
明日会有云楚国和西宁国的使者进京,沈洛会与两国使者和朝中重臣及后宫嫔妃同过中秋,沈越也会进宫并且在宫中常住,宫里哪里还会安静?
一早的,沈洛接见了两国使臣之后便就去了双馨居里跟萧宜怜纵情作乐,接待使臣的其他事宜都交给了萧瑞景和萧宜笙办,如此更是给萧宜笙和萧家露脸和拉帮结派的机会,萧宜笙和萧家人自然办得卖力,事事安排的滴水不漏,萧宜笙更是事必躬亲,从伺候使臣的宫女太监到中秋盛宴的食材及的节目安排都亲自挑选检查。
“云楚使臣来京,楚三皇子那儿不能怠慢了,上回杨淑妃用珍珠耳坠的事诬陷楚三皇子和蒋贵妃有染,皇上虽再三严令此事不能声张,楚三皇子那儿到底也是听见了些风声,这样的事情不能让云楚的使臣知道了。”萧宜笙一边自己上着妆,一边向玉春吩咐道。
玉春应下:“主子您就放心吧,今日的中秋盛宴必然不会出一点儿的差错。”看着萧宜笙今日画的这妆容与以往不同,不禁好奇的问了句:“主子今儿怎的要自个儿梳头上妆?”
眼见着恩宠流逝,萧宜笙虽已经不在意沈洛宠爱谁,可她也不能全然的失了宠爱,这后宫里,若没有半点的宠爱,手中的权势还是会被收走。当初沈洛仅凭着她身上有一丝林皇后的气质便就对她宠爱至深,这么长时间以来,沈洛对她的感情总是有几分真的,她今日上的妆容便是她上一世为萧宜笙时时常上的妆,必然会勾起些沈洛以往的回忆来。
一个女人做的这个地步,萧宜笙知自己活得有多可悲。
晌午过后,十王妃唐思颖进宫来求见沈洛,沈洛正在双馨居里午睡着,萧宜怜未去惊扰沈洛,招呼着唐思颖坐下,关心的问:“十王爷病得重吗?”
唐思颖叹了声,脸色甚是不好,道:“是以前的旧疾复发,原先王爷体内还有些余毒未清,滞留时间久了毒越积越深,大夫看过说王爷命不久矣,妾身就想着让王爷进宫来请太医诊治,要是能有贵妃娘娘出手就更好了。”
说来,唐思颖一直久居深院,沈越毒发的事又是一直瞒着府里的人,若非府里的大夫跟她提起此事来,她根本就不知道沈越就只有两三年的寿命了。
萧宜怜听着倒是遗憾的道:“本宫进宫后就听说了贵妃娘娘医术高明,比宫里的太医都要高明许多,可惜贵妃娘娘自闭宫门,怕是难以请她出来为十王爷治病。”
唐思颖听此,神色黯然下去。
没多一会儿,沈洛就醒了,萧宜怜引着唐思颖去见沈洛,唐思颖又将沈越中毒积深的事同沈洛说了一遍。沈越中的是什么毒,还能活多久,沈洛清楚的很程,唐思颖这一说,他便立即应下:“碧霞居还空着,今日中秋夜宴后,王妃和十皇弟就留在碧霞居里住着,朕会让太医过去给十皇弟解毒。”
如此,唐思颖谢过,便就出宫准备和沈越搬进宫里住的事宜。
等着唐思颖离开后,沈洛唤了刘讳近前来:“今日是中秋,你去宣宁宫请请贵妃。”
刘讳应声便就去了,只是他在宣宁宫门口说破了嘴皮,宣宁宫的宫门也未有打开的迹象,连着他都说了沈越中毒积深命不久矣的话求着宋云程发发善心去救救沈越。
可惜,宋云程仍是无动于衷。
刘讳在宣宁宫外跪了几个时辰,和喜、绛云看不明白宋云程的用意,和喜在旁问着:“主子,皇上下了这样大的面子三番五次的来请您出宣宁宫,您何不就着顺势下了这个台阶。”
宋云程摇着头:“十王爷一进宫,我这就出了德章宫,未免也太打皇上的脸,等过些日子,自然会有适当的理由踏出宣宁宫的宫门,也不会让人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