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转过身子,夏芸看到熊倜手背上有一大道伤痕,惊讶地说:“你这手背上的伤?”
“我这手背,刚才中了他们所谓的寒冰飞刀。”熊倜抬手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了,流出来的血凝结成一个血壳。
“什么?”夏芸听到熊倜中了寒冰飞刀大惊。
“这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当年我做奴隶的时候……”
这点伤对熊倜来说不算什么,熊倜做奴隶的那些年,受伤没有药,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补充体力,更残酷的是还要继续干活。
天晴的时候还好,要是烈日或者下雨就惨了。出太阳的时候,伤口要曝晒在火辣辣地太阳底下,身上出汗了,汗水慢慢地渗透衣服,流到伤口上,汗水的盐让伤口有一种痒痒的疼;下雨的时候,雨水打在伤口上,伤口触碰到雨水,天气寒冷还好,天气热的话,还会灌脓。
脓疱在干活的时候,被树木或厉石磨破了,细细的嫩肉与地上的泥土和细沙相互摩擦,又会出新的伤口。旧伤加新伤,一道道重叠。
夏芸不用想象也知道熊倜说的这些残酷的事实,她的心突然觉得好疼。以前在府里怎么折磨奴隶、罪犯,她都觉得不为过,有时候还想着花样来折磨犯人。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十分狠毒。
“没什么的,一点小伤而已。我做奴隶最大的收获就是治愈能力加强了。”他有想起以前被虐待的一些画面,刀伤,剑上,鞭子……他什么没有受过,还不是活过来了。
“是冷羽给你发的吗?”夏芸又继续追问。
“这个倒不是。他手下人。”熊倜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还好。”夏芸一听松了一大口气。
“怎么了,表情突然那么严肃。”
“寒冰飞刀上有一种奇毒,叫幻冰毒,是极冰毒之一。具体是什么制成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中毒之后,人会产生幻觉。觉得自己在冰天雪地里面。最后就……”
“就好像上次我中的毒一样?”
“嗯。但是这种毒很少见,只有极北寒宫宫主的飞刀上才会有。”
“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制作不出来,只能保护宫主一个人的安全吧。要是寒冰掌再加上他们的幻冰毒。”
夏芸说着情不自禁又打了个寒颤,她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脚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了,全身也在一阵阵地冒冷气。
“你怎么了。”熊倜看着夏芸越来越不对劲。他握着夏芸的手。
夏芸冷得说不出话。
“我赶紧给你输点真气,驱除寒毒。”
熊倜转过夏芸的身子,盘腿而坐,一股暖气汇聚到熊倜掌中,“啪”一掌打在夏芸腰上的命门穴上。
夏芸慢慢感觉暖流在进入自己的身体。
熊倜不断输入真气,他感觉夏芸身体里面有股寒气在抵抗着自己的暖流。他又加了把劲,另一支手也运足内力,双手一起给夏芸输送真气。
“噗!”夏芸吐了一滩黑血,她开始感觉身体在慢慢地回暖了。
夏芸用手试了试嘴角上的血,这血一点热气都没有,就像融化的冰水。
熊倜把自己的衣裳平铺在冰面上,抱着夏芸,坐在地上。他想:这样,自己身体的温度能更好地传递给夏芸。
“芸儿,你睡一会儿。”熊倜轻声地说。
夏芸被熊倜抱着,身体有了一些温度,连日的疲惫和伤疼让她很乖地闭上了眼睛。
熊倜抱着夏芸,反而没有一丝睡意。
夏芸睡着的时候,眼睛不在发出那种令人心惊的寒霜,脸上也没在阴沉着,是个多么可爱的女孩。
夏芸动了一下,熊倜理理了夏芸的衣裙,换了一下抱的方式。他想:这样,让夏芸睡得更舒服一些。
夏芸动的时候,眼睛虽然没有睁开,可那两道弯弯的长眉,熊倜感觉有些调皮地盯着自己,还有那红红的嘴唇合在一起,有些微微地翘起,似乎在生自己的气。
那头乌黑的长发,就粘贴在自己的手臂上。
熊倜看看夏芸,感觉到夏芸也深深地陶醉了。
熊倜也悄悄地闭上眼睛,他想:就算是瞎子,也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清香;就算是聋子,也可以听得到她那销魂荡魄的心跳。
熊倜深深吸了一口冰气,他没有感到冰冷,反而感到一种冰爽。他好像看见更有一股惊心动魄的美丽,在冰岩上开放着一朵洁白的雪莲,是那样的灿烂,就是夏芸那秀美脸庞。
熊倜就这样坐在冰面上,抱着夏芸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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