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依旧口吃,不过倒是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也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你这个小和尚真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这么劳烦我一个尘世众人,你觉得合适吗?”
在道理上高俅是没有办法驳倒这个小和尚的,可是论忽悠的本领,高俅却是比这个年代的大多数人都强。
“阿弥陀佛,施主,出尔反尔,这是犯了妄语之戒了,还望施主三……三……三思!”
开始的时候小和尚辩解的话说的很是流畅,可是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却又开始结巴起来了。
看着小和尚兴致勃勃的模样,高俅可是受不了了,抬起手来按在的小和尚的嘴巴上,开口说道:“行了!没想到你这个小和尚打机锋的时候竟然也这么流畅,就算是我怕了你了,什么都别说了,咱们赶紧去大相国寺,带你去完了我还要回家呢!”
“谢……”
见高俅松了口,肯带自己去大相国寺了,小和尚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笑容。
不过没等小和尚开口道谢,高俅再一次抬起手来堵住了小和尚的嘴,“行了!你别再在这里跟我结巴了行不行?有这个时间,咱们现在已经到了大相国寺了你知道吗?”
“好!”
干脆利落,小和尚完全没有刚才结巴的模样。
“哎?你这……也对,说一个字也确实没什么好结巴的。”
被小和尚这痛快的回答弄得有些不适应,高俅还想开口诘问一番,可转念一想,自己又想通了。
大相国寺,原名建国寺,始建于北齐天宝六年,唐代唐睿宗赐名大相国寺。在北宋这个时候,也是为皇家尊崇的一座寺院,多次扩建,现在应该算得上是全天下最大的寺院了。换句话说,现在东京汴梁的大相国寺,其实就是全国佛家人员的活动中心。
每年从外地来到东京汴梁之中,在大相国寺挂单的和尚可是数不胜数,不过为了寺院的正常发展,外边来的野和尚一半都是不被允许在寺内挂单的,除非是有正经师承的和尚,不然想要在大相国寺内过夜都是很困难的。
小和尚是什么来历,高俅是一点都不关心,因此将其带到大相国寺的门口之后,一个人就开始往家里走。
要知道,虽然说大相国寺也算是在汴梁城内,可也只是在内城比较偏僻的地方,离着真正繁华的地方还是有不短的距离。若是旁的时候,一个人在这里走也没什么,毕竟大相国寺香火鼎盛,往来人员众多,轻易出不了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就高俅这样的身板,一个人在外面溜达还真的是不安全。
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走回到了自家的门口,一口气还没喘匀,高俅又愣在了原地,就在高俅家院门口的旁边,赫然停着一辆马车,不管是马车的样式还是蜷缩成一团的车夫,高俅可是太熟悉了——这就是李师师的那辆马车!
已经走到了自家院门口,而且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不进去高俅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本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高俅装着胆子推开了自家的院门。
小院其实并不算大,在东京汴梁城,这样的一个小院其实已经比得上后世首都二环边上的一个四合院了。当然与四合院不同,这个小院子现在使用权在高俅一个人手里,院门冲南,东面是厨房,三间正房在北,两间厢房在西,茅厕则是在西北角上。
高俅一进院子就看见张千和武松两个人揣着手蹲在自己房间的门口,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在高俅看见张千两人的同时,张千与武松也看见了高俅,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两个人都没干大声招呼,小心翼翼地贴着院墙走到了院门边,靠近了高俅。
“我说,这是怎么了?”
在张千与武松将气氛弄得这么紧张之后,高俅也谨慎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开口问了一句。
“怎么了?您要是不知道怎么了,我们可就更不知道了。”
张千耸了耸肩膀,满脸的无可奈何,要不是有高俅中午给的那点碎银子,可能现在他就和武松去衙门口找人蹭饭去了。
“不是,张千你这可不对啊!公子我对你怎么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如今出了事情,难道你就坐视不管吗?”
一眼就看出了张千是在敷衍自己,高俅立刻就不乐意了,不过顾忌可能在屋内的两人,他也没敢大声说话。
“坐视不管?公子,要是别的事情,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张千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可是这件事情……公子,我劝您一句,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张千撇了撇嘴,却是没将高俅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