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高俅这一桌,高俅自己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他是喝茶水,喝多了最多就是肚子胀、想上厕所,可是刘仲武可是实实在在喝了不少,现在已经趴在菜盘子上睡着了。
“这可真是……喝的我肺叶子都要飘起来了!”
开始的时候还是喝茶,不过后来喝得多了高俅就受不了了,让蝶儿偷偷地给换成了热水,可就算是这样,也是喝得他够呛。
叫过了一边服侍的下人,高俅在蝶儿的搀扶下随着下人慢慢往客房挪动着。刘仲武是主人家,早就有下人过来搀扶起给架走了。
剩下那些醉了一地将士们,身份高一点的有人过来给抬了回去,身份一般的干脆直接一人一盆凉水,浇醒了之后让他们相互搀扶着找地方睡觉去。高俅带来的那些侍卫们也是差不多的待遇,除了武松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剩下的全都扔回客房去了。
据说当天晚上的时候,河州城中负责巡夜的士卒看见了不少醉倒在街边的将士,一顿责骂之后,领头的那些人全都在床上趴了整整三天才能下床。
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刘仲武这边却是已经醒了过来。实际上,以刘仲武为首的这一帮人,包括他的儿子刘铭在内,全都没有喝醉。还有那个高永年,酒宴刚一开始就被人给拉走了,自然是不可能有喝醉的机会。
“呼!这一场喝的,差点就真的醉了!”
端坐在自己的书桌后面,刘仲武用沾了热水的巾帕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一边护理,一边感慨着。
“爹爹,这位监军大人到底如何,您探察清楚了吗?”
刘铭坐在一边,虽然也是浑身的酒气,但是终究是年轻力壮,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的。
“这个啊,我倒是稍微看出来了一些,这位监军可是不简单。如果他不是一个极度奸猾之人,便是个大大的忠臣。这两者之间,我是比较偏向后者的。”
回忆着跟高俅对话的场景,刘仲武在心里默默权衡着。
以往的时候,只要经过这一场酒宴,来人是什么个品性刘仲武就已经能够看得八九不离十了,偶尔有偏差,却也不会太多。但是今天面对着高俅,刘仲武却是有些拿不准了,因为不管怎么说,对吐蕃下手这件事情都太过骇人听闻了,一般的忠贞之士哪有高俅这样‘歹毒’的?正是因为这一件事,让刘仲武有些拿不准了。
“大人!那厮到底说了些什么?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啊!”
说话的是高永年,对于高俅他是看不顺眼的,因此说起话来也没有半点的恭敬。
“高永年!你给我注意一下你的言辞!那是朝廷派下来的监军,不是大街上走街串巷的商贩!”很是恼火地斥责了高永年一句,刘仲武接着回答起高永年的问题来,“这位监军跟以前的那些位可是一点都不一样,刚才酒席宴间,你们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跟我说他愿意以身为饵,求全歼吐蕃赵怀德等人!”
“什么?他真的这么说?真没看出来,他竟然还有如此的血性!真不愧是我的本家啊!”
一听高俅愿意成为诱饵,高永年的态度立刻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开口夸赞起高俅来。
“行了吧你!开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你们两个人是本家呢?真是的!”坐在高永年对面的一个将领挤兑了高永年一句,然后转回头来,朝着刘仲武拱了拱手,“将军,虽然说监军是这样说的,但是这件事情我们可不能做啊!一个不小心,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人头落地啊!”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当时我就已经回绝了这位监军。不过看样子他似乎并没有死心,而是准备收集消息,然后再行计划。这才是让我害怕的啊!”
镇守边州,刘仲武大大小小的仗也是打了不少,可是从来没有一次这样头疼过,一个监军要是在自己这出了事,那实在是太过要命了。
“这个……爹爹,且不知这位监军大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全歼吐蕃赵怀德等人,莫不是想要一战竟全功吗?这有些不现实吧?”
刘铭满脸的不相信,毕竟从事实上来说,高俅这话就是天方夜谭,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不!如果计划得当,赵怀德等人其实是可以拿下的。剩下的残部虽然难缠,但是我们未必就没有应对的办法。如果真的能够做成的话,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有人看的很清楚,立刻就想明白了这件事背后的巨大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