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仲武等人都是一副模样,高俅突然间明白了过来。也是他糊涂,刘仲武这些人常年驻守河州,简单的吐蕃语绝对是能够听懂一些的,但是身为大宋的守将,对于吐蕃人绝对有着自傲的资本,因此他们并不会特地去学习吐蕃人的语言、文字。不过这样说来,和州城内应该也是有着动吐蕃语的人。
想到这里,高俅连忙问道:“那你们手底下应该有懂吐蕃语的人吧?去把他找来啊!”
“这个,实不相瞒,倒是有这么个人,不过这个人被下官派出去游说吐蕃部族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刘仲武满脸的为难,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们这有点儿戏了了吧?难道就没有个备用的吗?两军交战,虽然说是可以上来就开打,但是总归是要先说上一阵的吧?”
按着猜想,怎么着也该跟对方交流上一阵的,现在完全听不懂对方说什么,高俅也是犯了难。
“监军大人,其实之前被少将军射杀的那个,就是吐蕃人的翻译来着。”
见高俅为难,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在一边又来了这么一句。
“你这不是废话吗?人都已经杀了,现在再说这个有什么用?”
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么而一句,高俅也懒得再去追究,朝准了大致的方向就抱怨起来。
“那个……大人,实际上我们多多少少都能听懂一些,不过这人离得也实在是有一些远了,很多话听起来都是断断续续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一边的一位副将站了出来,小声辩解道。
被他这么一说,高俅也反应了过来。一般来说,两军对阵是会先交流一下的,当然叫做‘骂阵’也是可以的,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距离。之前被刘铭射杀的人,距离城墙只有两百米,大声喊的话基本上交流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往后退了一百米,声音传播就有些问题了。
不然的话,靠着身边的这一群半吊子,东拼西凑之下也能知道对方说的大概是什么。
知道原因了,可是高俅也没有解决的办法,思考了一阵之后,只能求助似的望向了身边的刘仲武,“要不就这样先凑活着听,大家各听各的,最后汇总一下,刘大人你觉得这样如何?”
“这……也只好如此了!”
刘仲武戎马半生,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思前想后,还是同意了高俅的提议。
在高俅和刘仲武决定之后,城墙之上发生了戏剧化的一幕,诸多顶盔掼甲的将军全都趴在了城墙之上,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竭尽全力地探出了身去。
俗话说得好,‘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经过这样一番动作之后,虽然还没能听明白对方说的具体是什么内容,但是一些关键的词汇却是被这些常年驻守边关的将军们给汇总了出来。
也不是对方也意识到了距离太远河州城这边可能听不清,因此便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重复起来。到了最后,基本上已经知道了‘来人’、‘战斗’、‘投降’、‘攻陷’等等词汇。
仔细分析了一边这些词之后,高俅还是没能确定对方具体的动向,因为他这边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又不知道这些词汇的先后顺序,想要排列出一句完整的胡实在事不那么容易。
到了最后,一位副将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很是烦躁地随口说道:“我看这群兔崽子就是来攻城的,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直接开打不就行了嘛!”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攻城的话一件攻城器械都不带,却带这么多的骑兵,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虽然心中也很是烦躁,可是身为主将却是必须忍耐,刘仲武回头训斥着自己手下的将领,其实也算是对自己心中烦躁情绪的一种发泄。
就像刘仲武说的,虽然河州城的城墙并不算太高,只不过六、七米的样子,放在后世顶多也就是两层楼的高度,撑死也到不了三层楼,如果是后世的那些特种兵的话,团队协作之下想要攀登这样的城墙倒是不费什么事情,但前提是城墙之上的人对他们的攀登行为不理不睬。可是吐蕃的这些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有特种兵的素质,何况河州城的守将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攀爬城墙而熟视无睹。因此,吐蕃人攻城的可能性,其实也可以说是没有的。
不过本着小心谨慎的行事风格,高俅还是制止了冲着部下们发火的刘仲武,“刘大人,不管怎么说,吐蕃人来者不善,咱们不能不防,还是先调集人马吧!”
“这……便依监军大人所言吧!”
刘仲武有些犹豫,但是转念一想高俅的话也是没错,不打也得做些防备,因此便同意了高俅的提议。
很快,河州城西城门之内便聚集了众多的骑兵,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见尽头,这也让高俅舒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