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高俅的忍耐力够强,现在已经趴在城墙的垛口之上开始吐早饭了。
好不容易缓过了神来,高俅先是保下了高永年,然后才看向了许琳,“许琳,我问你,伤亡怎么会如此大?”
“这个……大人有所不知,夜间交战本来就很是艰难,再加上高永年将军作战勇猛,军阵难免会有些凌乱,所以……所以……”
许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高俅的神色,只见高俅的神色越来越平静,可是许琳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了。
“所以你就没有阻止高永年,是吗?”
高俅的声音很是平稳,似乎一点的情绪都不带。
不过不管是谁在场,所有的人都能看的出来,现在的高俅心情很不好,只不过一直忍着没有爆发出来。
“末将……末将……末将有罪!”
许琳想了半天,却是没有办法辩解,最后只能是一低头,学了高永年。
“哦?你有罪?呵呵!呵呵呵!”高俅轻笑一声,然后走到了许琳的面前,突然间抬起脚来,踹在了许琳的右肩之上,“你还知道你有罪!三百一十六人伤亡啊!一百九十七人战死,就凭这一条,我就能让人砍了你的脑袋你知不知道!啊?!”
就算许琳身强体壮,可算是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两方的差距摆在这,许琳也是被直接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末将……末将有罪,只求一死!”
许琳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哪怕事情最开始是高俅和刘仲武定下的,但是后面的利害高俅也不是没跟她说清楚。
更重要的是,对于这一战的结果,高俅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以没有多少战果,但是要尽量减少伤亡。哪怕这件事的过错都要归咎在高永年的身上,可是关于高俅和刘仲武两人的计划,许琳才是那个推动的人,这个责任他是没有办法推脱的。
“只求一死?那不是便宜你了吗?”
虽然心中很是愤怒,高俅却也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将许琳如何,不然到时候就很多的将士寒心了。
“任凭大人处置!”
许琳闹不清楚高俅的意思,思来想去,也只能如此了。
“好!既然如此,那么你听好了了。”高俅顿了一下,看了身边的刘仲武一眼,然后接着说道:“不管你这次立功多大,封赏多少,我要你全都分给那些因你失误而死的将士,你可有异议?”
“回大人,没有。”
封赏什么的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再说一个厢军将领本来就不会有太多封赏,所以说许琳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嗯!既然如此,那你可就要好好表现了,不然这一次打完吐蕃你地封赏却不够补偿那些将士的,我依旧不会轻饶了你!”
话都已经说道这份上,高俅除了警告许琳一句,剩下的也就没什么了。
接下来又跟许琳等人交代了一番,具体的还是关于高永年的那个计划要保密的事情,然后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了。因为除了高永年之外,包括许琳在内的这些个将领都不能指挥动城墙外的这些骑兵,所以让他们留下也是没什么用处的。
后面安排人统计军功、收集缴获,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高俅就没有去理会了,刚才在城墙之上都能闻到这些人身上的血腥气,真要是近距离接触,难保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谨慎起见,高俅干脆就拉着刘仲武去准备及接下来的事情了。
河州城外热热闹闹,吐蕃这边却是吵翻了天。
本来吐蕃这些部族凑在一次就是为了能够从大宋这边要到一些实惠,可是现在还没怎么样呢,河州城示威让人家追的有如丧家之犬,夜宿营寨被人家袭营,追出去让人家斩杀了将近四千人(逃跑未归营的统计时暂且按死亡算),本就不多的战马也丢了不少。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才刚刚是个开始,真要是到了后面,就算是真的偷到鸡了,可若是这米丢的太多,也不是他们愿意见到的。更重要的是,这只‘鸡’肯定不可能是所有的部族平分的,赵怀德拿大头肯定是不用说,剩下的部族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可能分到多少了,这和他们的初衷可是不相符的。
争过来,吵过去,最后的结果还是要和谈,只是这个姿态如何来拿,却是让这些人费劲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