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之下,张承踉跄后退,肩骨怕是都断了,左侧盾牌连擎着都感觉吃力。
那一刻,我扑出的身形刚好落在帝天的身侧,那憨厚的面容,那浑身崩裂的凄惨模样……张承是用盾牌整个砸下的,而且是用那盾牌的横切面,那妖武的甲刃完全切入了巨人的身体,从胸膛到小腹,那是一道触目惊心裂痕。
张承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尸妖生存力极强,更何况凶神帝天,必须完全摧毁内脏才会死,可他没想到的是,当我看到这一幕……
当我看到这早上还笑呵呵搂着我的亲切大哥,此刻已经……
心中宛如刀绞般的剧痛,逼得我直接跪在了地上,甚至趴着,我右手拼命揪着胸口,却依旧感觉心脏几欲破碎,我嘴巴长得大大的,却根本无法呼吸,只发出了嗬嗬的泣鸣声。
“你给老子……去死啊!!”我的情绪直接失控了,脑海里嗡嗡嗡的声音席卷着,仿佛要炸开一般。
无数的画面涌现出来,帝天拍着我的肩膀叫我好兄弟,赞我聪明,赞我有远见,介绍一个个好朋友给我认识,吩咐他们照顾我,可我……真的聪明么?我甚至蠢到害死了他,害死了他们所有,眼睁睁的看他倒下却无能为力!
尾脊再一次攻出去了,不在是一次性猛击,而是宛如狂风暴雨的连击,我记得我给这招起名叫月华千影,但我此刻想到的却不是月华,而是满脑子那憨厚的笑容。
那一刻,张承在后退,因为我前一击重创了他的肩膀,可他不该退的,他连对抗帝天都能维持坚毅,对抗我的时候居然被逼后退了?
不,其实他只是想拉开距离喘口气罢了,却不知道这一退等于……
连击最讲究气势,只要第一击轰退了对手,第二三四五击他就再也稳不住身形了,第十第百击他就会完全丧失平衡,那一刻我轰出了多少击?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张承不断的咆哮着,即使他拼命举起盾牌防护,却依旧像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般,被我轰得摇摇欲坠。
在酒吧里,我对抗那刀疤男时,只是用尾脊尖部不断的刺他,可对抗张承时,因为完全失控的情绪,我已经无法操控的太仔细了,静如止水?我根本静不下来。
所以那一次次攻击完全是在轰,锤子般的砸在张承那两面巨大盾牌上,或是拼命的横向抽打,用那几近狂暴的妖力!
高傲曾说过,我的妖力来源有很大一部分是取决于愤怒的程度,在酒吧时,我仅仅是幻想着某些画面,就已经崩溃突破到了橙色妖力,现在呢?
我依旧不知道,我只知道张承的怒吼声中,他其中的一面盾牌已经被轰得浮现裂痕,碎片甚至不断剥落。
“这小子!怎会这么猛?”张承整个蒙住了,他又错了,我现在的妖力确实因疯狂而攀升到了极限,甚至突破,可我依旧没有办法轰破那由数片背甲组成的盾牌,然而……
这盾牌和帝天对拼了多少记?恐怕张承自己都记不清了,拼到最后连帝天的背甲都不堪重负破碎了,他的会一点事都没有?真特么笑话,那可是凶神帝天!
我不知道是不是帝天在保佑我,或是他就算死了,但已经击败过张承,已经为我铺好了复仇的道路,那不断的轰击中,那妖力早已疯狂的宛若风暴,那盾牌不堪重负的发出咯吱吱声响,紧接着,轰然粉碎。
张承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他只剩一面盾牌,根本扛不住我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了,虽然……咳,我猛地咳嗽了一声,攻势陡然停止,妖武齐齐收回垂在了身侧。
噗通,张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汗淋漓的喘息着,他本就受伤不轻,再被我一连串打击,他毕竟是人类,比不上尸妖那种强悍的体魄。
可我也一样,匍匐在地喘息着,浑身颤抖着,抽搐着。
“哈!”张承似乎看出了什么,狂笑道:“小子的妖力透支了?难怪,否则就凭你这种实力,怎么可能拼赢我?”
是啊,他毕竟是隐秘机动队的最高统帅,可惜……这白痴又特么猜错了,我现在体内的妖力早已爆发到了几乎井喷,怎会透支?
我喘息,我抽搐,只是因为身后突然的一阵剧痛,情绪失控的我尚未想明白为何,就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裂开了,血花轰然飞溅,紧接出现的是……
漆黑,夹杂着鲜血,也带着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妖力波动,那是我的第六条尾脊,终于破茧,甚至因为体内的妖力极其狂暴,在破茧的瞬间就生长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