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别扭,不肯搭理他。
他往我耳旁凑近了几分,说的话语让我面红耳赤:“不过你使小性的时候,我很喜欢。”
像是过电一般,我被他这坦诚又暧昧的话语搞得浑身一哆嗦,头皮一麻,面上一热。
“不过……”他似乎察觉出我身体的异样,坏心地往我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放佛是在调拨:“国色天香的女子倒当真是国色天香。”
我轻笑一声,头往颈脖里缩了缩,腹部正隐隐作痛,面上漫不经心道:“那你岂不早就认识了嫦婕妤?”
他的手贴上了我的小腹,一股暖流袭来,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变得模糊:“自然认得。”
“你觉得……她如何?”
“这又是什么问题?”他转过我的身子,与我推开一些距离,说:“她是你父皇的女人。”凝视着我,黑眸在夜色中发亮,“自然与你不能比。”
我往他怀里靠了靠,寻了个舒适的位子,懒懒问:“是不能比,还是比不上?”
他身子一僵,一手半撑起身子,披散开的黑发与我的交缠,认真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拿手遮住了他的双眼,又取开,问:“九郎,你看见的是谁?”
似乎听闻到一声叹息,他一把揽过我,下颌抵在我的额上,双手似乎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
“高息月,宇文祁夜自始至终只看得到你。”
我从他怀中伸出头看他,发现他正注视着我。
四目交接的瞬间,像是一把细小的银钩自我眼中探入体内,勾起浑身的悸动。
我张开双臂抱紧了他,他身上干净的味道让我安心。
他轻揉着我的头发,似是思考了许久,说:“要我如何,你才能信我?”
我被他如此慎重一问,搞得突然不知作何回答。
我看着他,眼珠一转,灵机一动:“我记得你说过,若有一天负我,你会自剜双目?”
他的眼睛漆黑明亮,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半晌,缓缓开口:“好,就依你所言。”
我随口一句,没想到他竟如此郑重,我忽然觉得受用极了,心中不觉又与他贴近了几分。
“我肚子痛,唱首歌哄我睡罢。”
祁夜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要求对他有些为难。过了一会儿,静谧的寝殿里回荡着他的声音:“……灵山卫,灵山卫,多少情系天涯内?
日日空见雁南飞,不见故人心已碎。
灵山卫,灵山卫,一年一度寒星坠。
遥望去年星在北,今年寒星又是谁?
……”
我以前不曾听闻他的歌声,它就像是大漠里一缕孤直的烽烟,映着长河月圆,翻越连绵的祁连山脉,飞进了愁云惨雾的长安。
我在他的歌声中不知不觉起了睡意,迷懵间隐隐约约听见他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你,她是她,从来都是不同……”
我困意来得紧,伸手抱住了他,含糊地应了一声,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