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待了两天,我晚上才见过你,今晚是你和孟萌的订婚晚宴,不是吗?”
康文书疑惑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弄错了,订婚晚宴,两天前就结束了。”
我:“……”
我足足呆愣了好几秒,猛然跳了起来:“你在唬弄我?两天前就结束了,那晚上我看到的是什么,鬼吗?”
话一出,我愣了,盯着眼前的康文书看了两秒,果断地往后退:“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康文书笑容带上苦涩,“我应该,还算是个人吧。”
什么叫还算是?
“你是不是个人,连自己都不知道吗?”
“人有时候确实是死了,连自己都不知道。”
这句话让我心跳莫名地加快,好似被触动了什么,我瞪着他,他静静看着我,如此过了好一会,我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事情的发展有点莫名其妙,我自己不能也跟着乱掉。
我来回走动几步,抓抓裤腿,捏捏衣服,然后再重新在康文书跟前站定:“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没有,”他直接否定了我,“我是独生子女。”
“你确定?”我很怀疑这个答案,再一想,可能对方不是亲妹妹,现在干妹妹什么的一大堆,于是我又开始形容我见到过的那个女鬼,“她头发这么长,眼睛是这样的,鼻子有点塌……大概这么高?”
我挤着自己的五官,再比着那女鬼的大概高度:“你好好想想你认不认识,她已经死了。”
“真的很抱歉,”他歉意地看着我,“我真的不认识你说的这位。”
“你没骗我?”
“我真没骗你。”
我两脚发软,两手捂着眼睛,沉静一会再接再厉地问:“那,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个男的掉下来过?”
“从我在这里以后,我只见过你。”
“我什么时候掉下来的?”
“十分钟之前。”
时间也对不上啊。
我本来还想,会不会是我遇到了什么事,其实已经昏迷了两天,可我居然是十分钟之前才掉下来的?
这种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心情,让人格外的暴躁,我再次原地转起圈来,看到那两具棺材后,我指着它们问:“那这两具棺材装的谁?”
“都是空的。”
“没装尸体?没有放着屍魂钉?我是说像这么长的铁钉?”
“并没有,这两口棺材是我准备的,也是我放在这里的。”
我几乎快崩溃了,张着手问:“你没事准备两口棺材做什么?”
他朝我笑笑,刚刚还问什么回答什么,这次却摆明了他不想说。
闭上眼睛喘一会,我重新回到洞口下面:“有办法出去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能出去,就能够弄明白。
可我仰望着洞口,估摸着是两米多的高度,我试着往上跳,连着几次,我站着时,洞口离我多高,我跳起来后,洞口依然离我有多高!
怎么会这样?
我又在这地下洞里转悠一圈,学古人找暗道在壁上敲敲打打,半天后绕回了洞口底下,不死心地又跳了几下,气呼呼地叉腰。
除了棺材和康文书,这洞里就没其他“东西”了,我想拿个来垫垫脚都不能。
“要不你过来帮我抬一下?等我上去了,我再把你拉上去?”我跟康文书商量着。
他坐着没动:“没用的,除非上面有人把我们拉上去,否则,我们无法从那里出去。”看到我的行为,康文书不带情绪地为我解说,“我试过了,洞口好像被施了魔法。”
我面无表情:“我们在华国,你应该说妖术,诡术,仙术,更贴切点。”
康文书笑了:“你真有意思,现在了还要跟我讨论国界吗?”
我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然后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啊啊啊啊——”我要疯了啦。
“别这样,冷静一点,问题都能解决的。”他见我快崩溃的样,好言安慰我,忽想去什么,他不是很确定地凝着眉说,“你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掉入了梦境里。”
“什么梦境?”
“我知道这个别墅被施了魔法……啊,我说的是妖术,每一个进这个别墅的人,都会做梦,陷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分不清真实与虚假,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我捂着胸口,觉得心里慌得厉害:“你这话什么、什么意思?”
“你可能从踏进这个别墅里后,你所认为发生过的事,可能都只是梦。”
“你是说,我刚经历过的那些,都是假的?”
他点了点头。
不,不可能吧:“你在跟我开玩笑。”
他很正经认真地摇头:“我说真的。”
我第一时间,摸上自己的嘴唇,是不是说,仇诗人吻我的这事,也是假的了?
是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吻我。
胸口有些堵,说不清是因为自己居然会“梦”到他吻我,还是因为他吻我这件事不是真的。
“你怎么了?”康文书见我面色不太对,关心地问。
我摇摇头,收起那古怪的情绪,问点正事:“现在呢,我们这时候的碰面,这些对话,是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他耸肩,“可能你已经真的醒了,可能是另一个梦。”
他无所谓的态度让我很恼火:“你就不想知道吗?没想过离开这里?”
“我倒觉得,待在这里挺好的,安安静静的,再不用去烦心生活里的情情爱爱。”他嘴边含着淡淡的快要升华的笑容。
我呵呵着:“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笑笑,似怀念着什么透过我看着远方:“你总会有你想要成全的人。”
这个跟待在这里有什么关系?我完全不懂他的意思,我只知道,他不想离开,我想:“那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你真想离开?”
我用力点头:“我还是挺想去烦生活里的那些情情爱爱的。”
没有这些情情爱爱,我会疯的,我一点都不想看破红尘好吗!
他叹了口气,犹豫了下,最后指向了他旁边的棺材:“你要想出去,可以试试这个。”
我看看那棺材:“垫脚吗?”
他摇头失笑:“我说了,从那个洞口是没办法出去的。”他朝我招手,再次指指棺材,“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从一开始,我就有意地想离那两口棺材远点,可能有仇诗人跟我说过在这里面捡到屍魂钉的原因,哪怕那些可能都是梦境里发生的,也记在了我脑子里抹不掉,也有可能是我趋利避害的本能,总感觉这两口棺材很危险。
可现在,康文书却告诉我,要想离开这里,得靠这两口棺材?
在他眼神的支持下,我还是朝其中一口棺材走了过去。
我仔细看了看,棺材很普通,也很完整,我朝康文书看去,他则示意我把棺材盖推开。
我狐疑地再次将棺材盖打量一番,再试探地将手放在棺材盖上,触手冰凉外,没有其他不适和奇怪的地方,我试着加大力气去推,以为会很重推不动,没想到在我使劲后,棺材盖被我一点点的挪开了。
推开到大概有半米的宽,我停了下来,往里一探头,里头竟然是又一个地洞的洞口,黑乎乎的不知道通往哪里,也没看到有阶梯。
“这是到哪的?”我直接问康文书了。
“你再把那棺材打开。”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按他说的走到另一口棺材旁,开过一个,再开另一个就没那么怕了,没怎么犹豫就将棺材盖推开,发现里头跟刚那口棺材一样,底下都是一个洞口。
“这有两条路,”这回我还没问,康文书就开口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它们都通往何处,可能是离开别墅的路,也可能……是另一个梦境,你得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