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这家伙一身的肉都硬邦邦的,掐也掐不起什么肉来。
小宝看看我又看看仇诗人,最后他将一本书捧到我面前:“妈妈,你念故事给我听吧。”
“好!”
我靠在床头,小宝侧身挨着我躺着,黑蛋贴着他的背睡着,这两小家伙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了,我捧起故事书缓缓讲起故事,仇诗人则出门买饭去了,这里现在没住人了,自然也没存放食材。
等仇诗人打包饭菜回来,小宝已经睡着了,我们接他时,他吃过东西了,所以便没有叫醒他,我和仇诗人到阳台上吃晚餐,那里摆放着观赏性的桌椅。
“你后来为什么不抓了,还保护我?”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个初见面时,对我这只沾有大粽子味道的鬼特别没好感的捉鬼大师,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态度,还把我保护起来,给我护身符,只要我有危险他马上到。
仇诗人之前该说的都说了,自然不会再对这事隐瞒:“你身上不是还戴着那个白玉?”
我赶忙将藏在衣服里的圆形白玉从脖子处将挂绳拉出来,最下面挂着的圆形白玉上,有两道交叉裂痕。
以前,因为这是外婆给我的,我便一直戴着,这会知道我是只鬼后,倒觉得这白玉不一般了,这白玉应该戴在我尸体上的,我死后它居然还跟着身为灵魂的我。
而且,每当我快神志不清时,都靠它撑过来的。
“这块玉是什么?”
仇诗人伸手接过白玉,道:“这玉,最早是属于仇家的。”
“啊?”
“很早了,估计都有五六百年了,具体什么事我无法知道了,说简单点就是我曾经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祖先,他将这块玉赠给了你的祖先,还传下口谕,第X代的传人,一旦见到这块玉的主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保护好她,因为……”
我认真地听着,见他突然停下,还不解地歪头看他。
“因为这块玉的主人……会是我媳妇!”
我:“……”
我跟他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内心剧烈波荡着:“所以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祖宗的口谕?”
“那当然不是。”仇诗人嗤鼻,“怎么可能。”
他向来傲气,哪怕是祖先,也不可能让他遵守他不愿意的事。
他告诉我,起先觉得既然让他保护我,自是有深意的,他对自己的祖先还是敬重的,也清楚自己祖先的本事,再说,他不觉得这件事难办。
但是媳妇……一只鬼会是他媳妇?
他不相信,可他又不能让一个可能未来是他媳妇的人被欺负,自然而然地秉承祖志,保护好这只鬼。
“或许,知道你可能会是我媳妇,让我对你多了关注,也因此,慢慢地了解你。”他的大手从我头发上穿过,末了按住我的后脑,让我朝他仰起头,“但这只是始,让我们能够有一个开始,最终促成你成为我媳妇,是因为……”
我屏息地等待着。。
“你喜欢我!”
“……”
“你还亲了我。”
“……”
“所以你对我负责,做了我媳妇。”
“……”好想打死这个人。
——
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精神等方面都恢复不少,我也准备从鬼壳子钻出去,迎接骨感的生活。
第一件事,自然是找我姐姐班芷。
然而,她的手机打不通了,我又接连联系了她身边我认识的,和M城班氏企业的那些高管,这些人倒是都打通了,可他们比我还着急,我还没开口问呢,他们就先问我,班大小姐去哪了,有一堆事等着她处理呢,问我她什么时候回来。
半天后,我确认了一件事:
我姐姐失踪了。
班芷在M城的班氏企业里的职位不低,更别说她是班家的大小姐,她失踪是一件大事,而这件事的结果还影响到我的行踪,将彻底暴露给我爸爸。
我还在给认识我姐的人打电话询问我姐的情况,家里的电话就打来了。
不是我哥不是我妈,是我爸亲自打的!
我以前觉得我并不怕我爸,这会接个电话都是颤颤巍巍,诚惶诚恐。
“班澜。”爸爸语气堪称平静,可他是连名带姓的叫我,我下意识地绷紧了自己,“不错,长大了,可以糊弄家里人,是吧?”
“……对不起,爸爸。”
“我已经派人去接你了,现在就在你公寓下面,你马上回来。”
我听得一惊,这行动力太惊人了:“不行的爸,我有事……”
“你有事?就是当一个神棍?”
“爸。”我呐呐地说不出话,爸爸果然都知道了。
“仇大师确实是个德高望重的人,我倒不反对你和他走动,有时间,我也会去好好拜访一下他,但现在,你必须回来。”
看来爸爸并不知道我和仇诗人在一起的事,也对,这事现在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情,我爸再厉害,能够查到仇诗人的身份已经很不错了。
并且看爸爸的意思,对仇诗人还挺尊敬的,这情况算很好了,不过这也说明,爸爸他是真的清楚仇诗人是干什么的。
“可是爸,我……”
“你姐姐已经失踪了,你妈这两天担心连饭都吃不下,你要是还顾及这个家,就给我回来。”
说完这些,他就把电话挂了。
而他留下最后这两句话,让我心里头沉甸甸的。
“那你就回去一趟吧。”
没想到仇诗人反倒先同意了。
我委屈地看着他:“但我回去了,再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爸妈一定会牢牢看着我的。
“没事,你尽管回去,”他自信地勾唇笑,“我会让你爸妈,亲自把你交到我手上。”
知道他心里定然是打着什么算盘,我还是不爽地锤他一下:“说的什么话,跟土匪威胁人似得。”
仇诗人帮我简单收拾了点行礼,带着我下楼了,果然,一到楼下,就看到我熟悉的一位司机,站在一辆车旁。
“晚上小宝回家,你记得跟他好好解释。”我不放心地叮嘱着仇诗人,“饭要好好吃,你别再让孩子吃泡面了。”
“行,我知道,快走吧。”
我:“……”
怎么感觉他一点都不留恋我?
他拎着我的行礼跟拎一个小小的包一样轻松,将行礼放在车后箱,打开车门把我塞进车里,再让司机好好开车,末了把车门关上。
这些流程几乎一气呵成。
他从来不是一个婆妈的人,想做什么都干净利索,我是知道的,但这会,我闷闷的不快乐,特别是车子开走了,他站在后头只跟我挥了下手。
大概女人都比较感性,想要他多抱抱我亲亲我哄哄我,可就仇诗人这么一个糙老爷们,能指望他这些吗?
我大大地叹了口气,引得司机频频看我:“二小姐,班先生也是为您好。”
我知道司机误会了,但也没想解释,“嗯”了一声,靠在椅背上,想着回家后该怎么做。
……
用最快手段把我叫回来的爸爸并不在家,家里只有我妈和我哥。
对于我欺骗他们在M城,其实一直在魔都,还在一个“神职人员”底下当神棍的事,他们都没有提起,老妈只一个劲地说我瘦了,面色不好,然后张罗着做饭。
其实我瘦不了,死的时候什么样,就会一直什么样,面色不好倒是真的,在日暮精神病院里损耗太多了,只休息一晚上,回温不了,更何况,我这脸色,怎么着都不可能白里透红。
班戟也什么都没说,老妈给我做了顿好吃的,他就在旁边抢,不过毕竟是兄妹,我还是能察觉到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吃完饭,我借着饭后散步到庭院走走,发现家里久不见的保镖再次出动,将我严密地看管起来,保证我不能一个人踏出自家大门。
午后的太阳最让我不喜,我便没再外多加逗留,查探一番后回屋里,再冲进班戟房间。
班戟正在打电话,绷着面皮正在朝电话另一头的人发脾气,我一打开他的门就听到了他的吼声,哪有在老妈面前嘻哈的样子,估摸着是不想让老妈担心,才做出来的轻松。
他看到我后随意跟人交待两句就把电话挂了,我关门走进去:“还没有姐姐的消息吗?”
班戟摇头,将自己摔进沙发里,先是沉默,而后骂道:“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明明佣人都看见她进书房后再没看见她出来过,她怎么会无端端地消失在自己房里?”
自从尸骨山的事解决后,班芷就搬到M城的别墅里去住,那里有聘请的佣人给她准备三餐和打扫房屋。
就在前天晚上,也就是我们到日暮林子木屋底下的那晚八点,那会我们都还没开始行动,班芷回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十点多的时候,佣人照例做了宵夜送进书房,却没看到班芷。
佣人表示,她在期间,都是客厅和厨房,厨房能够看到外头的情况,所以班芷要是出门,佣人一定知道,后来还调出了别墅门口的监控,都表明了班芷没有出去过。
时间上让我很疑惑,如果说我姐是知道自己暴露了想逃走,那她不见的时间,我和仇诗人还在宿舍里没有出发呢。
看班戟气急败坏的样,我试探地问:“你说姐她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邪祟?”
“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字还没说出口,班戟就自己住了口,因为他想起了尸骨山的事,那几乎颠覆了他二十多年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半响,他斟酌着重新说:“你说的是有可能,但不能一有什么事就觉得是见鬼了,这世上多的是人装神弄鬼,还是要好好查查才行。”
而后他又道:“上次帮我的那两位大师挺有本事的,要不,请她们帮下忙?我们,双管齐下?”
我赶紧点头:“人为方面的你来查,鬼怪方面的,交给我。”事实上,仇诗人已经派人到M市了。
班戟狐疑地看看我:“听说,你最近跑去当了一位捉鬼大师的助理?”
“呵呵呵,是啊。”
“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怎么会呢,老爸都认识呢,你不信的话去问问。”
闻言,班戟没再说什么,我以为他信了,谁知他却道:“反正你最近也出不去了,是不是被骗,也不重要。”
妈蛋!
还是不是亲哥了?
事实上,他说对了,我出不去了。
那天晚上,爸爸回来,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最近好好待家里,哪都别去了。”
爸爸很疼我,可当他下达一个命令后就不会再更该,唯独这个时候,我才体验到外人为何那般畏惧我的父亲,他的命令,没人敢违背。
然后,我就发现我哪也没办法去了,跟小时候一样,被封锁在大大的别墅小小的空间里。
第一天晚上,小宝给我发视频,我哄他我是出来工作,过几天才能回去,大概仇诗人之前经常“出差”,他习惯了,便信了我的话。
至于仇诗人,他好像有点忙,我把我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他只让我安心等待,微信上偶尔回我几句,要不是知道他不是那种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人,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想出轨了。
然而即便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相信仇诗人,自己也不会一直被困在家里,可还是越来越浮躁。
以前天天关家里习惯了不会多想,可见识到外面的世界后,在被强硬地锁在一个地方里,是一件让人打从心里感到压抑的事。
第二天晚上,我实在苦闷,就用手机玩游戏。
是最近比较流行的狼人杀。
规则就是,好人阵营和狼人阵营,好人里有神职和村民,狼人夜里杀人,好人白天将狼人找出来,说白了,就是个谎言类的游戏,看谁更能说谎?
我心情不好,不爱说话,被认为划水,早早地就把我当狼给投出去,我这把就是个村民,死了就死了,我也没什么所谓,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看着屏幕听着其他玩家争执的声音,脑子在发着呆。
“叩叩”
什么声音?
我回过神,发现声音是来自窗户那边,而且这声音很熟悉,分明是有人在敲我窗户,有记忆以来,只有闫斌爬过我家的墙,敲过我家的窗。
可是长大后,他就没再做这种事了呀。
我将手机放下,起身往窗户走去,天黑就拉上了窗帘,我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走近后,我后知后觉地想起,不会有什么邪祟跑到我家来了吧?
犹豫间,窗户再次被敲响,同时,我隐隐有了某种感应,外头的,似乎是我认识的人?
我抓住窗帘一角,不急着拉开,而是自己探头往外看,然后就看到仇诗人正站在我窗户外面。
又惊又喜,慌忙拉开窗帘并把窗户打开:“你怎么来了?”
仇诗人手脚麻利地钻进来,然后马上帮我把窗户关上,隔绝外头的冷风,已经一月份了,天很冷了,但其实,我是感觉不到冷的。
以为自己是人的时候,我还会习惯性的有各种人类的习惯和感知,像天气热会流汗啊,心跳加速啊等等,可等我意识到自己原来是鬼后,很多感觉就慢慢的淡了,当然,目前还保留着大部分,只是冷这类的实在是没有。
可仇诗人却下意识地为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