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了,这栋楼占地面积很广,不可能只是做普通的居民房,当我们找到让廖俊明感应到的地方,是一个可能被当做公共卫生间的地方。
当中有一四方水槽,水槽里还有半满的水,许久没人打理,水是绿莹莹的,水底浑浊黑暗。
可是,相比起水不干净,这里居然有一水槽的水更奇怪不是吗?
苗半仙绕着整个卫生间走了一圈,然后道:“这里的风水布局很奇怪。”
“怎么说?”
“风水里,水能招财,你听说过吗?”
“额,听过有一些。”
“但这里是充当厕所的,自古以来,厕所都是污祟聚集所在地,在这里……呵呵,只会让邪气更胜。”
我恍然,随即更加不解:“这不对啊,建楼盖房看风水我能理解,可让一动大楼邪气旺盛是什么理?”
苗半仙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那么多人的死,跟这有关?”
闻言,我将苗半仙跟廖俊明都喊出厕所,自己也站在了厕所门口,没有了一人一鬼的干扰,我认真地查看起整个卫生间的黑气分布情况。
我刚试探过廖俊明了,他确实能感应到这厕所的阴气比较胜,但他并不能像我一样看到这些黑气,感觉自己跟开了金手指一样。
这里的黑气确实比外头的地方浓郁,我仔细分辨,终于在水槽旁边发现,那的黑气是最浓的,随即我便招呼苗半仙和廖俊明过去,试着挖开那地方。
可是地面已经铺上水泥板了,怎么挖开?
忽然想到仇诗人给我整理的符纸,其中有一张爆炸符,额,这楼房有一点点损害,应该不用我们赔偿吧?
符纸在我的控制下火力不大,只是将水泥地的表层炸开,果然,下面并不是实心的,有一个小黑洞,里头藏了东西。
苗半仙不让我们伸手去拿,不知他做了什么,里头有一样盒子慢慢地“悬浮”上来,放到了平地上,随即我发现盒子地下好像有虫子跑开。
想起江雅惠的出身和职业……我隐约有点懂了。
苗半仙道:“下面确实有个束缚魂魄的阵法,跟上头的风水阵法相得印章,这个盒子在阵法上面。”
说完便将其打开,盒子没有锁,很轻易便能打开,然后一打开便看到一个骷髅头!
“……”好吧,我现在已经能稍微淡定一点了。
但是,这骷髅头……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了?”见我一直盯着骷髅头看,苗半仙问道。
我摇摇头:“感觉有点奇怪而已,暂时也弄不太明白。不知道这会是谁的脑袋,为什么被放在这,几个意思啊。”
“这个我也搞不懂。”
苗半仙和廖俊明都摇头,廖俊明试着将骷髅头拿起来,随即皱了皱眉:“好重。”
重?
一个骷髅头能重到拿去?
廖俊明道:“像多了几个灵魂的重量。”
闻言,苗半仙接过手去,但他似乎对这玩意有些畏惧,小心翼翼地捧着,还把手伸得笔直,离身体远点,随后试着感受一下:“我没感觉到重啊?好吧,我也不知道原来的骷髅头有多重,要是小芳姐在这,可能会知道得多写,她是灵魂方面的专家。”
他迫不及待地想将骷髅头转手。
我鄙夷了下他,但同时也恍然,原来并不只有我,害怕这些玩意啊,以后再被张晓芳他们嘲笑,我也有同盟能反击了。
俨然把苗半仙当成同盟的我,自然不能落后于他,也将骷髅头接到手来,触手一阵冰凉,我面色微变。
那冰凉并不是表面的,而是冷入骨髓的,这种感觉,分明是……我冷着脸将骷髅头丢回给了苗半仙:“这骷髅头……”
“怎么?”他如烫手山芋般捧着。
“吞噬了好几条灵魂。”
怪不得廖俊明会说骷髅头多了几道灵魂的重量。
苗半仙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本能地将骷髅头丢了出去:“我的妈呀!”生怕骷髅头会把他的魂也吸进去似得。
骷髅头掉落在地上滚了两圈,一点都没损坏。
我们盯着那骷髅头,一时间都兴不起捡起来的意思,沉默半响,我们三志同道合地充当没看见那骷髅头,任由它待在地上,转头故作正经地研究起盒子,然后真被我们发现,盒子里居然还有东西。
是一沓文件!
我们三个各自分了一点查看。
我手中的,是当初一代开发商和拆迁房房主的合同,看样子就是和那几户钉子户的合同,隐约上头的条件非常苛刻,不仅房子建成要多给他们各自一套房,注意,这里的基础上是,原本已经可以分一套的情况下多给的,除此之外,还有几乎天价的赔偿款。
据说是补偿被逼死的人命债?
苗半仙手中的,则是开始建筑时死的那位建筑工人的赔偿,因为涉嫌偷工减料,许多工人和死掉工人的家属一同闹事,还有已经赔偿过的钉子户的状告,一代开发商没办法,又是一笔高额的赔偿。
到这里我就很不明白了,我手中这份合同若是真的的话,那一代开发商根本不欠那几个钉子户的,为什么工人死后,钉子户还要跟着起哄?
难道,我手中这份合同是假的?亦或者是有人没落到实处,钉子户根本没有収到这些天价的补偿款?
我发现有很多模糊不清的事被一笔带过。
比如,钉子户有家人被逼死,是怎么被逼死的呢,是家里老人不愿意搬家,确实会有老人情愿守着老房子,是一种固执,他们受不了刺激自杀了?
亦或者,跟他们交涉拆迁的开发商,用不当的手段逼迫人家,然后把人害死了?
还有,说是逼死了几户钉子户里的家人,那到底是几户?到底死了几个人?死的都是家里的谁?这些报道,未免过于草率了吧?
我想不明白,便暂且放下,去看廖俊明手中的合同。
是这个工地转让给二代开发商的合同,还有一些证明文件,看完后我都想吐槽二代开发商的运气是不是太好?
表面上看,这是二代开发商高价承包下来的,可认真分析之后就会发现,这一整片地,二代开发商几乎没发什么钱就拿到手了。
而且,之前一代开发商准备好的各种建房工具,钢筋水泥石灰沙石钢管等等等等,都已经准备了大部分,等二代接手后,都收归在他手中。虽说有爆料偷工减料,可看样子似乎只有少部分?
又是一件说不通的事。
但这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便宜果然没好货,看吧,人家一代开发商就死了一个工人,虽然老板被抓了,儿子跳楼了,可轮到二代开发商后,死了足足五个人,要说庆幸的话也有,那就是这片工地就算停工了,对这位二代开发商没太大损失?
我忍不住“啧”了声。
“为什么这些资料合同会特意放在这里?”苗半仙也看起了我刚看过的合同,而后提出疑义。
“我想,从拆迁,到最后二代开发商接手,这中间的买卖里,一定有问题,你们想,谁最后渔翁得利了?”我问。
“那大概是二代开发商了。”
廖俊明难得回应了苗半仙,点头附议。
苗半仙一乐,接着道:“以最少的钱得到这么大的楼盘,试想,除去这些人为的,这地方其实风水不错,地理位置好,要真建成了公寓小区,估计能赚一笔大的,成本却那么低。”
“大概吧。”我依然觉得哪里想不通。
“我们在这想,也想不出什么,再到其他地方转转?这水针,只在这角落布置,难以将整栋楼包围起来。”
听从秒板想的提议,我们不急着上楼,转到底层另一边充当卫生间的地方,果然又找到了一个三角形的水槽,水里依然有水,三角形的角,和之前方形的水槽颇有种毛和盾的对立之感,互相攻击又互相综合,形成一种困局。
随后在水槽旁的地底下,再次挖到了一个盒子。
这次盒子里装的是一只脚骨,头和尾都有了。
但这次盒子里,没再看到有什么资料。
“除了厕所,有一些角落的格局偏暗,可能会埋有身体的其他部位,我们要去找找吗?”
我正想说“好啊”的时候,忽然听到顶上的天花板传来脚步声,而且是“轰轰轰”地,像有什么人在我们头顶上用力地奔跑。
“怎么回事,楼上出什么事了吗?”
“什么?”苗半仙不解地问我。
“你……”我发现他的情况不对,又看看廖俊明,发现他也歪着头看我,我指着头顶,“你们没听到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