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面店跟他说过话吗?”南泽雨问道。零↑九△小↓說△網】
“没怎么说话。”眼见南泽雨要翻脸,“五边形”赶紧赔起了笑脸,“哦,对了,他吃完走的时候,撞到我了,不过我就骂了一声,没动手干嘛,他还跟我道歉来着。”
“你最好检查一下自己,看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南泽雨没好气地说。
“五边形”一脸疑惑,但还是顺从地翻了翻自己的衣服和裤子口袋。突然,他脸色一变,“糟糕,我的警官证不见了!”
“你终于发现了。”南泽雨的脸色冷酷得像是毫无生气的夜空。
“五边形”羞愧地低下了头。
“撤。”南泽雨恶狠狠地说,“还留在这里干嘛?陪这条死狗看月亮吗?”他不想再跟“五边形”继续废话,说完扭头就往外走。
陶无法守候在院门边,听到动静后,慌忙让路。
“走吧。”南泽雨拍了拍陶无法的肩膀,后者连忙拄着手杖,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回到车上后,南泽雨并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脸色阴沉地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之后,他忽然问道:“你是一接到电话,就跟我汇报的吗?”
“是的。”陶无法因没有抓到莫乌斯而有些泄气,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我那会儿正准备睡觉,手机一响,确定了位置,我就穿好衣服去跟你说了。”
南泽雨探身从储物盒里拿出了一条烟,然后开始拆包装。“我下车的时候看了时间,是12点半,他们在面店看到莫乌斯是12点。莫乌斯买了面,坐在店里吃完,我算他吃了十分钟吧,12点十分离开面店,回到家12点一刻。那他只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收拾东西,进入地道。”
他取出一根烟,叼到嘴上,接着点燃了打火机。打火轮与火石摩擦的声音让他感到愉悦,“我们赶到他门外的时候,他应该是刚进入地道。地道并不长,最多两分钟他就能回到地面上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进门的时候,莫乌斯还在地道里?”陶无法惊呆了,“而我们却进屋去找他了?”
“因为他一直亮着房间里的灯。”南泽雨吐出了一口烟雾,“但是院子并不大,我们马虎了。”
陶无法听南泽雨的语气里没有责备他的意思,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莫乌斯还是那么狡猾,唉。零↑九△小↓說△網】一个85岁的家伙,身体还那么好,简直可恶。”
南泽雨心中一动,“他是1930年生的?”
“我记得是。”
千枫学院校庆那晚,南泽雨见到的“乐师”,肯定没有85岁。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兴奋:虽然九条晴臣从来没有明说过,但南泽雨心里清楚,九条晴臣最恨的人是潘宁顿,假如能捉到潘宁顿的话……
“我们追捕的,应该不是莫乌斯,而是他的弟弟潘宁顿。”南泽雨说完,得意地看着陶无法那吃惊的样子,“你没有见过这个人,只是凭借他的行事风格判断,下意识地认为他是莫乌斯。”
“潘宁顿不是消失很多年了吗?91年之后,没有谁再见过他吧?这都二十几年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南泽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笑了一下。“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汉诺威家的人。倒是你,是不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陶无法讪讪地说:“少主,不要拿我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莫乌斯对你恨之入骨,潘宁顿却从来没跟你打过交道,就算他想要替他哥哥报仇,那也是隔着一层呢。”
夜更深了,南泽雨发动了车子,缓慢地开出了这片破烂不堪的居民区。
“假如是潘宁顿,那他之前的行动就好解释了。用七色珀引诱我们的人去接近他,然后再杀掉我们的人。”南泽雨想起了九条晴臣曾经对他描述过的潘宁顿的“光辉事迹”,“这个家伙杀人如麻,当年霓虹国警方也对他束手无策,想不到,他躲了二十几年,又出来找死了。”
“那莫乌斯就是死了咯?”陶无法抚摸着手杖,“我说呢,他怎么能死而复生。”
“你不是说,91年的时候,莫乌斯和钟梵宵交易的时候被警方击毙了吗?”
“我的人是这么说的,但是当时场面混乱,有些尸体不太好确认身份,我想,莫乌斯要是没死,肯定会来找我。但后来他一直没出现,我就觉得他应该是死了。”
“你这情报工作做的啊……”南泽雨摇了摇头。他在心里感慨:“还好社里派我过来,光靠这个老财迷,不可能抓到人,更不可能找到琥珀。”
“潘宁顿的功夫好像也很好。”陶无法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关于潘宁顿的传闻,“我听说他以前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摧毁了我们好几个据点。”
“是不赖。”南泽雨回想起千枫校庆那晚,一堆便衣都没能抓住潘宁顿,不由得有些悻悻。“但他好歹也七十多了吧,肯定是能不打就不打。而且,我们人多,他体力上也不占优势。”
“可惜给他跑了。”
南泽雨又想起了“五边形”,便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一帮废物,居然让人偷走了警官证!”
“但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知道对方是警察后,他就要逃跑呢?难道警察就不能在那家面店里吃个宵夜?”
“警官证上面,除了姓名和警号,还有单位名称。现在是12月底,今天气温是0度,潘宁顿又不傻,公安厅的警察,大冷天的,半夜三更会聚在半野汀的一家面店吃面?那家店有那么好吃?”南泽雨冷冷地说,“这家伙杀了那么多人,还能活到今天,肯定是非常多疑的,警惕心也很强。就算是遇到正常的便衣破案,估计他也会绕道走的。”
“唉。”陶无法想到又要从头开始追踪,不由得有些发愁,“今年的行动,花了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