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飞机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时,已是下午五点半了。
“侯爷,看。”Z2眼尖地看见了亭亭玉立的月漱落,她的身边站着K1和姜汝砺。
万国侯笑了笑,那是看见思念的人才会展现的笑容。
“侯爷。”K1有点激动地迎了上来,“您这次出去也太久了,又不带我,害得我一直担心。Z2跟E1两个人都毛毛躁躁的,我真怕他们给您捅娄子。”
Z2撇了撇嘴,“一见面就说我坏话,我告诉你,我可不是T3,没那么好欺负。”
万国侯微笑着拍了拍K1的肩膀,“K1,好久不见。怎么样,这个月皇冠里是不是闹翻天了?”
K1看了一眼月漱落,“倒是没有,月总管当家当得挺好的。”
月漱落轻声说:“侯爷,按照您的吩咐,我带了两个最可靠的人来接您。”
万国侯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走吧,上车。”
姜汝砺的心却沉了下去。原来,叫他来香港不是月漱落的意愿,而是万国侯的安排。显然,万国侯事先要求月漱落挑选两个信得过的人,而月漱落自然是从万国侯的用人角度来挑的。他很想问问月漱落,如果不是万国侯授意,是否还会叫他一同前来,但此情此景,他终究只能想想而已。
几人走进了停车场,K1开车,其余四人坐在后排。这辆车是万国侯在香港用的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礼宾车,也是K1一直希望万国侯将它改成白色的一辆车。
“黑色的车太普通了,改成白色才耀眼。”K1振振有词地说。
但月漱落却坚决反对,“白色的加长礼宾车,不觉得看起来很像是婚车吗?侯爷本来就喜欢低调一点的,黑色多好。”
万国侯笑着看他们争辩。这时,他注意到姜汝砺几乎没怎么说话,“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姜汝砺慌忙说道,“我在想,狂心明天看到您一定要激动坏了,他老是念叨您。”
“他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就好了。”万国侯感叹地说,“总是像个小孩子。”
“那是因为他太在乎您了。人都是这样的,在陌生人面前装成熟,在喜欢的人面前就会卸下心防。”姜汝砺随口说道。
万国侯眼神一凛,“他跟你说什么了?”
姜汝砺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禁暗暗责备自己,“没什么,大概是他当明星之后压力大了吧,回到家里就比较放松。”
“侯爷,您不是说要去英国嘛,怎么跑到瑞士去了?”月漱落不失时机的解围让姜汝砺松了一口气。他投去感激的一瞥,同时又有些慨叹,自己是学的心理学专业,但面对这群人似乎完全派不上用场。
“这个嘛,算是临时起意吧。”万国侯不动声色地说,“Z2。”
Z2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侯爷是迁就我呢,我有个Ex在瑞士,想去看看她。”
“哇。”月漱落惊奇地说,“我以为你的前女友多得数不过来,想不到你居然会专门去探望其中的一个。”
K1插嘴说:“以后Z2结婚了,要专门摆一桌,叫做‘前女友专席’。”
众人大笑。
Z2也不生气,而是嬉皮笑脸地说:“这个Ex比较特殊啦,因为是她甩的我啊,当然记得比较深了。”
月漱落扑哧一笑,“你是打算追回来,再甩掉?”她整理了一下旗袍的下摆,“你报复心可真强啊。”
万国侯懒洋洋地笑了,“月总管,你是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才会这么想。”
月漱落眼波流转,“单恋算不算恋爱?”
万国侯微微一怔,他看到了月漱落眼里藏不住的绵绵情意,也看到了姜汝砺脸上呼之欲出的失落。
“像你这样的美人,也会单恋吗?”万国侯哈哈大笑,“我要是替你公开招亲,追求你的人能从太平山排到中环。”
月漱落有些讶异,似乎没有料到万国侯会这样回应她,但她还是若无其事地跟着笑了起来,“您可以考虑卖门票,赚到的钱我们平分。”
万国侯戏谑地看了她一眼,“听起来还不错,不过,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你是我的人了。”
月漱落心中一动,但她并没有顺着万国侯的话往下说。她羞怯地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侯爷,您一会儿直接回浅水湾吗?”
万国侯点了点头,“香港最多停留两天就行了,马上还要去纽约,又要忙起来了。”
这时,姜汝砺插话道:“咦,侯爷,您派E1出去办事,他怎么一直都没动静呢?您都回来了,他还在外边玩?”
“我安排他去做别的事情了。”万国侯轻描淡写地说,“能者多劳,辛苦他了。”
月漱落飞快地瞟了一眼万国侯,接着就收回了视线。显而易见的是,万国侯不愿在这件事上深谈,正如Z2一直恰到好处地保持着沉默。
“侯爷在提防谁呢?”月漱落有些不解地想着。
同一时间,在魔都的‘百里辉’会所里,俞以渐正舒服地伸着懒腰。
“我没骗你吧?”沙伏嘉翘着二郎腿,一只脚上半套着鞋子,正摇摇晃晃地抖着,“不会难受,反而特别舒服,对不对?”
俞以渐笑了,他最近瘦了一些,下巴也不再那么圆润,甚至能隐约看到尖尖的下巴颏儿了。“嘉哥,我以前不太懂嘛,电视上又说得那么吓人。”
“电视上还说吸烟有害健康呢。”沙伏嘉满不在乎地说,“你看看,抽烟的人那么多,有几个出事了?”
俞以渐看了看大厅,发现有好几个人已经睡着了。“他们平常都在这儿玩吗?我怎么感觉有几个人每次都能看到呢?”
“他们都是成年人嘛,爸妈管不着。”沙伏嘉用大脚拇指勾着鞋,提在空中,一抖一抖的,俞以渐真担心他会把鞋子给抖掉。
“我还得等好几年才成年。”俞以渐有点遗憾地说,“上学真烦啊。”
“快得很。”沙伏嘉笑嘻嘻地说,“好啦,今天你也high过了,快回家吧。”
“我想再呆一会儿。”俞以渐恋恋不舍地说,“回家也很无聊。我妈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开始盯着我要我学习了。我爸的养老院快要盖好了,他天天忙,不着家,也不替我说话,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