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话声又沉又浊,听在耳朵里像一把沙子掖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好难受,他吼完了,两手斜插在裤腰上,那肚皮,足能装下头肥猪。
伏在屋脊上,孟轲的眉宇又微微一皱,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带上笑脸娃娃面具后,无声的自顶上飘落,有如一个幽灵浮在空气中,浮到了那肥大汉子面前。
孟轲的身形甫一出现,就像带着一片血腥蒙了上来,大块头目光一瞟那诡异的面具,跋扈的气焰似一下子被冷风吹散了大半,他不由自主的一缩脑袋,噎噎噎往后退了三步,踩得石桥都摇摇晃晃的有点撑不住了。
优雅的一甩浅紫色长衫的袖子,孟轲戴在脸上的笑脸娃娃面具,在星光下显得那般的诡异,他用惯常的那种淡淡闲闲的口气道:“朋友,初次见面便指名道姓的你也太不客气了。”
狂傲人的一张肥脸原来是赤红色的,这时光却有些儿发青,两颊重挂的肥肉也扯紧了起来。他瞪着那双如豆的三角眼,袒敞的小纺夹绸短衫迅速掖好,卖着狠道:“姓孟的,你他妈狂也狂足了,乖也耍够了,我子在断崖界陪着人龟爷爷们混了那么多年,也没见有谁敢像你这样猖狂,你欠人龟国的血债,你琢磨着还吧!”
孟轲似在回忆,他仰着头,半晌,淡淡的道:“你虽然长得蠢点,却也是人模狗样,没想到却给一群乌龟孙子当走狗。”
狂傲人气得浑身肥肉直哆嗦,吼道:“小子你多半是活腻了吧!”
孟轲澄澈的双目倏然一寒,他冷瑟的道:“你这条走狗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在我面前卖狂!”
狂傲的胖大汉子宛如被敲了一记闷棍似的愣窒了一下,正在呐呐不能出言,一直站在桥的那边没有开过口的那黄衣人龟,忽然嘶嘶的一笑,接上嘴道:“不拉嘶………嗷……呵………咳咳啦啦………思路路………亚咯………咳咳啦啦………嘶嘶嘶拉拉不卡气勾搭伊妈死……八嘎八嘎!”
孟轲的眉宇一扬,平淡道:“想交流你就说人话。”
穿着一袭黄色紧身衣的人龟,嘶嘶一阵怪叫,道:“好嘶………嗷……呵………咳咳啦啦………思路路………亚咯………咳咳啦啦………嘶嘶嘶拉拉不卡气勾搭伊妈死……八吓八吓!思路路………亚咯………咳咳啦啦………嘶嘶嘶拉拉不卡气勾哇拉咩拉嗷……呵………咳咳啦啦………思路路………亚咯………咳咳啦啦………嘶嘶嘶拉拉不卡气勾搭伊妈死…”
孟轲唇角微微下垂,他安静地道:“看来今夜又要大开杀戒了!”
狂傲胖子舐舐嘴巴,用目梢子斜了他的主子——黄衣人龟一眼,那人龟,小眼儿放电地道:“不拉嘶………嗷……呵………咳咳啦啦………思路路………亚咯………咳咳啦啦………嘶嘶嘶拉拉不卡气勾搭伊妈死。”
孟轲忽然也笑了,他朝着人龟道:“你滴良心滴大大滴坏了。”
黄衣人龟根本就没有听懂,便颔首道:“嘶嘶嘶拉拉不卡气勾搭伊妈死……八吓八吓!思路路………亚咯………咳咳啦啦………嘶嘶嘶拉拉不卡气勾哇拉咩拉嗷……”
孟轲轻巧地拂了一下衣袖,道:“人龟,看来你也要糊里糊涂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