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留斯不好再说什么,他回过头去,望了站在后面的孟轲一眼,孟轲淡淡的笑了笑,老酒鬼又转朝那母女二人道:“这地方十分偏僻,倒是难为二位怎么找得到,嗯?”
老妇人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低哑的道:“逼急了,崇山峻岭里瞎摸瞎窜,只求能寻得一个较为隐秘而又可避风雨之处,恰巧碰到这里,我田女却决然未含恶意,这点尚请阁下明察。”
塞纳留斯忽道:“朋友,你可是有病在身?”
老妇人神色黯然,低沉的道:“早年即已染有风寒之症,这几天再加上惊惶劳顿,又咯了几口血,唉,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济罗。”
在后面,孟轲轻轻道:“那么,老酒鬼,我们就留下这对母女住几天吧,反正房子还有一个空间,就是要委屈委屈你了。”
脸上仿佛有一丝疑惑,东海守日者塞纳留斯略一沉吟,慢慢的道:“老弟,你安排好了,他说完干咳了两声,又道:“那么,朋友你的仇人是谁?”
老妇人面有难色,嘴皮动了动,却未曾出言,塞纳留斯怪异的一笑,阴阳怪气的道:“不会是姓孟的人吧?”
满面的迷惑,老妇人咽了口唾沫,呐呐的道:“你说的是哪一位姓孟的?尚请明告……”
孟轲这时走了上来,朝老妇人点点头,道:“在下孟轲,你们二位请里面歇着吧。”
老妇人满脸感激之色,向孟轲抱拳道:“这位小哥,如此仁慈善良,老婆子心中实在铭感,只待我这身病痛稍为有个起色,便立即上路,绝不拖连小哥……”
摇摇手,孟轲道:“不客气了,右厢房便留待老人家与这位姑娘居住,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招呼在下,大家都是外面混世面的人,谁有个灾难也应该彼此照顾。”
老妇人一连作了两个揖,才在那位甜生生的女孩子扶持下进入屋中,等到他们背影消失了,一抹嘴,低低的道:“老弟,你不该答应得这么利落,据我看,这对母女的情形有点不大对劲,不要有什么阴谋才好……”
孟轲淡淡的一笑道:“希望没有什么事情,否则,他们就是错了。”
说着,他走回去,小心翼翼的抱起蓝莺鸽,偕同塞纳留斯及嗜魂牛人一起走入室中。
这是一间淳朴中带着木香的客堂,几张松木椅就着它原来的生长形状雕制而成,式样古雅而奇特,上面铺设着软软的丝苇垫子,墙上,斜斜挂着一面筝,一座斑斓的黄褐色松皮的木座上,燃着一个小巧的白玉香炉,袅袅烟雾,正淡淡飘渺空中,檀香味进入鼻管,清净得似涤尽了人们的五脏六腑。
孟轲回头朝东海守日者塞纳留斯道:“老哥,你与牛人二位暂且于此休息片刻。”
老叫花抽抽鼻子,舒适的坐了下去,一挥手道:“快走吧,我就知道这间雅室非我老头子享用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