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大地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这曰子——没法过了!”
中阳镇的街市上,南霸天率领一干如狼似虎的恶棍席卷而来,早有街坊得了消息,敲响了“防彪铃”,一通铃铛乱响,家家闭户,个个关门,刚才还车水马龙的街市,转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巫野只恨爹妈没多生两条腿,一路狂奔,朝萧家扑去,肚子里将王慕灵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心说有朝一曰落在老子手里,一曰三次,吊起来打,方才能让这婊子收住骨头!
一行人如龙如虎,旋风扑入萧家大宅,巫野连礼节都顾不上,目光炯炯,探头打量,看看这场退婚的戏码,已经进展到什么程度。
却见练武场正中的太师椅上,一名豹头虎目的魁伟老者,血贯瞳仁,怒发冲冠,正是萧家族长萧厉,萧寒的爷爷!
身边的梨花茶几打个粉碎,地上一滩茶水,茶碗已经被碾成粉末!
萧厉身边,身躯巨震,乱震,狂震,王霸之气不断涌动的少年,不是萧寒,还能有谁?
萧寒身后,却站着一名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妖娆少女,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就勾勒出了令天地黯然失色的姿容,若是再长成几岁,怕是连乾元王朝的君王都要为之倾倒——可是在少女吹弹可破的俏脸上,却也浮现着浓烈的怒意。
四周的萧家长老、族人,则是神态各异,有惊愕的,有愤怒的,有讥讽的,不过看到巫野进来,所有人都在瞬间换成了同样的表情——虎视眈眈!
王慕灵那小婊子却是满面春风,似乎已经得偿所愿,笑道:“箫爷爷,您肯放手,那是最好不过,慕灵也不是无情之人,等去了流云剑宗,得了好处,总归会挂念乡里,提携萧家后辈的!”
“王姑娘!”萧厉如大鹏一般,霍然起身,杀人的目光先在巫野身上捅了两刀,才转到王慕灵身上,声音如铁,“您是即将踏入修真大道的修炼者,这声爷爷,箫某受不起!萧家上下,都是朽木之材,也不愿凭空玷污了流云剑宗的门庭,你的好意,萧某心领,从今往后,萧家和你王家再无半点瓜葛!送客!”
“吾命休矣!”巫野一看就知道大势已去,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
那废柴少年萧寒,却突然从人群中抢出来,三步跨到巫野面前,一张脸涨得通红,如血玉般可怕,指着巫野的鼻尖,大声道:
“王彪,这门婚,退就退,我不在乎!可是我奉劝你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巫野张大了嘴,那叫一个郁闷,心说连“莫欺少年穷”这种大杀器都用出来,自己的阳寿估计也就论天来算,可是,可是你萧寒是少年,我巫野也是少年啊,我这具身体就比你大一岁,今天十七,刚刚风华正茂,青春无限好不好?
更何况又不是我跟你退婚,你自管找小婊子和流云剑宗报仇去,凭什么让我躺着中枪!
再看萧寒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上,果然戴着一个黑黢黢的戒指,看着脏兮兮,锈斑斑,毫不起眼,巫野却知道,这玩意儿你妈肯定是一件蕴藏着上古老爷爷的极品法宝!
而且,戒指的禁制已经被打破了!萧寒,即将接受他真正的命运,成为天上地下,八荒[],唯我独尊的绝世强者!
他这个恶霸,便是这位强者即将碾杀的第一头蝼蚁!
正在没奈何处,王慕灵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哥,和这个贱种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婚已经退了,我可不想和他还有半点儿关系,咱们走!”
“贱种”二字出口,萧家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狰狞,萧寒的气焰更是炙烈地让巫野无法直视!
“都是你这贱人惹祸!”
巫野可不是宽宏大量的君子,乃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昨晚被王慕灵抽了一个耳光,心中早就有火,这贱人今儿个又闯下泼天大祸,还把你家虎爷牵扯进来,简直该死!
巫野运足浑身力气,腰马合一,流星追月,旋风回身,叉开五根钢钩铁指,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将王慕灵抽飞出去,在半空中旋了三四圈,连惊愕都来不及,便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凝脂一般的俏脸上,顿时凸起了丑陋的黑紫掌印,如五条蜈蚣,趴在脸上,顷刻间,半边脸都吹涨起来,肿如母猪。
“臭婊子,回家之后,好好炮制你!”巫野心中大快,暗自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