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医院这里作为军团的重要基地,光是在地下设施中储存的食物等物资,那就足够上百人坚持三个月的时间,眼下要不是想借机跟印度方面进行联系,当然也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单兵口粮拿给那些无足轻重的人质吃,军团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向汉斯这边要求食物和清水。
所以在电话中亲口提出要求之后,青色连队的指挥官他就冲了一杯功能性饮料,接着视线定定的望着自己面前的一袋奶酪饼干,手指间夹着果冻能量胶,脑海中一个接着一个的盘算自己这边已经阵亡的那些部下。
这两天来的激战,不管慈善医院的防御体系多么完善、青色连队的成员作战多么悍勇,面对坦克和武装直升机的立体攻势,困在心理训练中心的70多名专职战斗人员,已经是陆续的伤亡了40多人。
身处印度安全部队的重重包围,那些身手矫健的人勉强还有一丝突围的希望,但那些伤员、特别是行动不便的重伤员,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是注定了,别看心理训练中心的设备一流、物资齐全,但是却没有给那些伤员真正能活下去的希望。
无论拖延多久,这次在慈善医院的事情终究会结束,到那时虽说落到联合调查团手上,重伤的成员大概一时半会死不了,可是反过来说的话,军团方面却绝对不会给他们泄露内幕的机会,迟早会出手来对付他们,并且可能还会连累他们的家人。
如此一来,与其无望的忍受痛苦、到最后还看不到任何的希望,那倒不如早早的给自己一个解脱,所以青色连队他们撤下来的多名重伤员,一个个就不约而同的使用随身携带的氰化物帮自己结束了生命。
等到亲眼看到这样悲哀的一幕,内心面不由兔死狐悲的青色连队现存人员,从他们的表现来区分,隐约的就分为了两个阵营;原本的青色连队成员,他们这些人心性坚定,即便是看到昔日的同伴变成冰冷、残破的尸体,表情眼神也都没有什么异样,依然还是充满了麻木感。
但是那些临时填充进来的训练员,他们虽说也是尽可能在维持镇定的模样,可是从他们的细微小动作当中,有心人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心已经乱了,完全做不到资深成员那般的淡漠别人、淡漠自己的生死。
这对防御而言当然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不过好在长达48小时的激烈战斗中,军团方面第一步要打疼印度人的目的也基本实现了,接下来的战斗也许还会继续,不过军团方面将会实施第二步计划,也就是通过谈判来撤离医院,这样说起来的话,那后面战斗的强度也一定没有之前那般的激烈。
事情都是一环扣着一环的,如果没有强大的战斗压力压迫,那么训练员的心理就没有那么容易崩溃掉,接下来只要军团方面的行动效率高一点,那少将他的计划应该还是可以全部实现的。
想到这里,青色连队的指挥官他就终于是一抬手,将果冻能量胶条凑到嘴边,用牙齿撕开外包装之后,将软绵绵的果冻都挤到了自己的嘴巴中,跟着再打开奶酪饼干、就着功能饮料吃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吃过东西的指挥官,他刚动手把单兵口粮的全部包装物都收集到一个小塑料袋里面,一名临时加入青色连队的训练员就悄悄的凑了过来,主动接过了指挥官手上的塑料袋,然后再跟其他人那收回来的塑料袋统统放到了一起,准备找地方烧掉。
之所以会格外注意这样的小细节,当然不是青色连队吃饱了撑的,只因为在这些小东西上面,肯定会沾到指挥官等人的DNA痕迹,那些已经咽气的人不需要多说,可是对于指挥官他们这些还存在一丝突围希望的人,那军团方面就自然要毁灭踪迹了,不能让单兵口粮的残余包装,变成日后追捕众人的证据。
“长官……”可是在收走指挥官的残余包装物之后,本应该马上走开的训练员,他却犹犹豫豫的站着不肯挪步,这就明显是有话想说的表现了。
“有什么事?”看着时间还有点富裕,于是青色连队的指挥官就耐着性子问了一句,身为一个前线指挥官,他非常的明白,一个部下一旦产生了异样的想法,那么就跟一颗定时炸弹没有什么区别,搞不好随时可能破坏、毁灭整个团体的重要行动。
“长官,咱们这次……真的能够顺利的撤退吗?”犹豫再三,训练员终于还是小声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会的,你看咱们身边的这些同伴,大家的信心都很坚定,然后为了共同的希望一起奋战,如果医院这里是一片绝境,那大家还能这般奋战不休吗?”
听了指挥官的解释,年纪轻轻的训练员,他紧绷的那张脸终于是放松了不少,飞快朝指挥官点头之后,眼神中又露出了一丝希望而坚强的目光,并且再次轻盈的移动步伐,去找其他人继续收集单兵口粮的塑料袋了。
一转眼,当指挥官和汉斯约定的半个小时时间到,汉斯的一名手下特工就驾驶吉普车,然后在青色连队这边的引导下、把食物和饮水送到了住院楼的门口,接着作为对汉斯要求的回应,青色连队指挥官他专门选了5个小孩子,让特工把他们开车载了回去。